“五姑娘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拓跋賦一臉不愉,“前些日子,聽說你與德昌侯府的長公子徐瀾庭在一個酒肆相談甚歡,想必你們關係匪淺。”
想到那日徐瀾庭的眸光,夏秀安臉上有點燒,她咳了聲,“什麼關係匪淺,泛泛之交而已。你不會是要我向徐將軍借錢吧?”
“徐瀾庭在大梁是有名的不近女色,那日誠王爽約,他卻赴了約和你喝酒,你們關係果然泛泛。”拓跋賦嗤之以鼻,“再說我也沒讓你找他借錢。是你想多了。”
夏秀安窘迫,“你有話就直說。”
拓跋賦對於她的難為情似是極為欣賞,“你是否知道德昌侯夫人的身份?”
夏秀安搖頭。
“沒想到你連德昌侯夫人是江南首富江老太爺女兒的事都不知道,也太孤陋寡聞了。”
還不待夏秀安反駁,拓跋賦已繼續說道:“江家在江南一帶經營廣泛,財雄勢大。我的人曾探察到,不僅懷陽有石英礦石,就在地處江南的桐宜城,石英礦石比懷陽只多不少。而恰巧有幾座石英礦在江家的產業之內。如果你去與徐將軍說項,由徐將軍牽線,我們若能與江家合作,談成這筆生意,日後大梁包括周邊幾國的銀子,定叫我們賺得盆滿缽滿。”
說了半天是讓她利用徐瀾庭牽線。夏秀安有些不樂意了,“既然你什麼都打探好了,為何不直接去和江家人談?找我這麼個沒甚用的中間人,是嫌錢多,想分我一些不成?”
拓跋賦苦笑了一下,“你以為我不想去直接和江家人談?可人家根本就不跟我們談。怕是面子不足。如果五姑娘能促成此生意,除開我們和江家的分成,我這邊的分成可分五姑娘一半。”
分她一半?也就是說,她一不用出錢,二不用出技術,只要牽好這根線,最起碼可以分四分之一的好處?
還別說,她現在正缺錢的時候,而且這種生意盈利還是長期的,簡直是剛想睡覺,人家就給送來了個枕頭,老天也沒薄待她嘛。
可是徐瀾庭會給她這個面子嗎?
她想了想,“既然製造玻璃的利益如此之大,你作為北魏人,為何不在北魏發展,而是跑向了大梁?像這種可以賺取別國銀子的好東西,你們北魏皇帝也想拱手於人?”
“就說五姑娘不是普通女子,果然如此,連這事都想到了。”拓跋賦嘆了口氣,“沒錯,若這製造術來得光明正大,我們也不會另求發展。只可惜,懂得這項製造術的人,曾是我北魏前朝居於波斯的餘孽。他們在波斯多年,亦曾想回北魏故土,奈何我朝一些老臣極力反對,還曾翻出這些前朝罪民的老黃曆,說這些人只要敢回北魏,立馬就要抓起來,讓他們淪為奴隸,一樣能為我們北魏賺取銀子。”
他望著窗外枯枝上搖搖欲墜的一坯白雪,“化外為民,情歸故土。我甚是理解這些人的渴望,可是朝里老臣反對,皇上年紀尚輕,也是毫無辦法。所以我才想了這一迂迴之法,先在大梁站穩腳跟,待到時機成熟,我再助他們衣錦還鄉。”
說到這裡,他調回了頭,懇切道:“我這都是實言相告,對於我們的背景,希望五姑娘不用再持任何懷疑態度。也希望你能幫我們促成此事。”
夏秀安心裡衡量了一番,“那麼我可不可以認為,你不僅僅是隨你叔父出來談生意,也是你們皇上特意派出安置那些前朝罪民的密使。不然,你叔父出事,作為北魏第一大幫的潛龍幫,也不會立馬為你們發聲,恐怕都是得了你們皇上授意,對不對?”
拓跋賦盯住她,好像要把她看出一個窟窿來。
良久,才不得不由衷道:“五姑娘,你每日只呆在閨閣裡繡花,實在是浪費了個大好人才。”
“過獎過獎。拓跋大哥謬讚了。”夏秀安一想到人家是北魏皇帝的人,想必有些門道,忙打蛇隨棍上道:“我如果幫了你們這個忙,你們皇上會不會把我當上賓看待,然後封我一官半爵,讓我半生無憂的生活?”
拓跋賦緊繃的臉稍霽,眼裡竟多了一分笑意,“你想去北魏?”
“我只是打個比方。”
“如果一切順利,你居功最大,皇上若是不允,我都會賜你一山,讓你佔山為王,如何?”
也就是問題不大了。夏秀安心裡有了底,同時腦子裡迅速盤算著一些於她有利的事,默不聲響的。老半天,就在拓跋賦準備開口問她結果的時候,門口忽有一個一臉焦急的婆子衝進來,一把就帶住正給他們上菜的小二,“阿牛,張福貴今天有沒有來跑堂?”
叫阿牛的小二被得撲得差點把一盤牛肉打翻,幸得拓跋賦眼明手快一把托住。
阿牛長鬆了口氣,對那婆子沒好氣道:“張福貴前日說他內人生孩子請假了,已經幾天沒見影,怎麼還跑來這裡找他?”
那婆子急得直跳腳,“啊?沒來?好個沒人性的負心漢。這可如何好,阿香難產幾天了,張福貴昨兒就跑了出去一直不見回去,現在他女人就快一屍兩命了,他也不露個面,是想叫他女人死不瞑目嗎?”
那婆子謾罵著就要離開,聽出了端倪的夏秀安一把拉她,“請問你說的阿香,是指住三焦衚衕裡的阿香?”
那婆子回看她,“沒錯。姑娘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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