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人以為他已經被嚇出毛病了,沒人理會他,依然步步緊逼。
“好吧,你們不想說,那我就只好隨心所欲了。”徐瀾寧右腿一繞,身體猛然像離弦箭般朝右疾射。
右面的黑衣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已叫他掐住脖子,另一手一扭,“卡嚓”一聲,那人脖子已調轉了個頭。
其他的黑衣人大喝著揮刀直朝他後背劈去,只見寒光一閃,徐瀾寧的身影已憑空消失在他們眼前。
眾位黑衣人一時劈空,正不知所措之際,幾乎在同一時間,後頸一涼,一蓬蓬的血雨驀然如燃放的焰花,齊齊噴射而出……
從未見過如此詭異而狠辣的殺人手法,還未趕至的黑衣人個個眼裡盡是驚懼之色,一時竟被震懾住,不敢上前。
那車伕似是帶頭人,他心神巨震之下,驚呼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徐瀾寧慢慢垂下正在一串串滴著血水的長劍,嘴角輕揚,“你猜?”
世人眼中不知享祖上福廕只知死讀書的書呆子,此時已然成了一個令人肝膽俱裂的煞神。那車伕顫著聲,“德昌侯府二公子,徐瀾寧,懷陽新任州判,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全是狗屁。徐二公子,你騙了天下所有人。”
“那又如何?”
“徐大人忽然露出真面目,想必是有把握把我們趕盡殺絕,可是徐大人是否太過自負?”
“自負不自負,試試不就知道了?”徐瀾寧說完,再次輕揚嘴角,長臂一展,直取右前方黑衣人人頭。
那人明知殺氣衝他而來,但他的思維實在沒有多餘的時間操控他的身體,只覺劍花過處,眉心一涼,一切迴歸沉寂。
轉眼之間,目睹對方神出鬼沒這下又連殺五六人,那車伕似在進攻的招式猛然一撤,整個人像一隻飛鷹般倒卷著朝牆頭掠去。
眼見距牆頭不過半步之遙,車伕暗喜,只要能出得這裡,他就有至少十種法子逃離那個煞神。一旦出去,將這煞神的真面目揭露,定會震驚天下人。當今聖上恐怕第一個要滅的,就是這個假書呆!
下一瞬,他才知道自己想得太多了。
後頸的冰涼讓他的步伐最終只能停佇在這荒涼的院牆之內。
身體轟然墜落,他不甘地睜大眼,看著那個皎皎如玉慢慢走近的男子,無力地掙扎,想問什麼,卻不知從何問起。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明知這是陷阱,也不阻止夏五姑娘過來,對不對?”徐瀾寧似乎已看懂了他的心,扔了手中隨手奪來的劍,問。
車伕點了點頭,任血水流得更快,“為什麼?”
徐瀾寧非常認真的回答,“我這是要讓夏五姑娘徹底明白,你家主子誠王並非她的良人,有了今日之事,幾日後的水墨樓相約,她才會一口拒了你家主子的婚,不再與他有任何牽扯。”
車伕不屑,“你以為夏五姑娘把那些皮毛交給了你,沒有了利用價值,我家王爺還會娶她?我家王爺現在只想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