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過身子之後,迎春便是光著身子從木桶裡走了出來,擦幹了身子之後,她便穿上了衣服,不過那件大紅色的嫁衣,而是一件普通的衣服。
雖然蘇晟上午會來,可是現在穿上還有點為時尚早,天色剛矇矇亮,她並不著急。
院子裡傳來了鳥叫的聲音,迎春開啟房門走了出去,鳥兒在她開門的那一瞬間便是停止了叫,然後撲稜著翅膀飛走了。
迎春慢慢的來到了花園裡面,季節不對,花園裡的話都凋謝了,只是牆角的幾盆臘梅還在開著,迎春饒有興趣的走了過去,白色的臘梅花上面還帶著露珠。
迎春用手撥弄了一下,上面的露珠滑了下去,落在了地上消失不見,迎春立刻有了一種負罪感,好像是她的到來才讓著露珠的壽命消失了一樣。
她抬起頭看著這花園,又聯想起了蘇彬達的府上,雖然蘇彬達很少回來,但是花蕊蘭可是在家,她侍弄了好多花草,也和軒憑府裡的差不多,只是沒有那麼多罷了。
而花蕊蘭侍弄的那些花草之中並沒有臘梅。
吃過了早飯,迎春便是被兩個丫鬟給送到了房間裡面,然後便開始伺候她穿衣打扮,這個是需要時間的。
換上了大紅色的嫁衣之後,迎春便坐在了鏡子面前一動不動,好像變成了雕像一樣。
而在蘇彬達的府上,蘇晟早早的就收拾好了,只等時間一到,他便是騎上馬去軒憑的王府裡迎娶迎春。
蘇彬達在一邊不言語,只是笑著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倒是花蕊蘭忙裡忙外,明月在一邊幫襯著,要不然靠蘇晟自己,那現在還沒收拾完呢!
終於到了時間之後,蘇晟便是輕輕的踢了馬肚,馬兒嘶鳴一聲,連忙向前走去。
在都城裡不能策馬狂奔,除非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蘇晟只是讓馬兒在路上慢慢的走,後面的迎親隊伍跟了很長,百姓們都蜂擁而出,站在街道的兩邊,想要看看這到底是誰家的公子。
太陽已經升了起來,街道好像又活了過來一樣,店鋪的老闆已經是把門板給拿了下來,開啟了店門,迎接這美麗的朝陽。
而那些在店鋪門前擺攤的小販也已經是吆喝了起來,賣糖人的,香包的,新鮮的蔬菜的比比皆是。
那些夜晚營業的地方卻是緊緊的關閉著大門,好像是與世隔絕了一樣,裡面的姑娘都還在睡懶覺。
迎親的車隊走到夏浮館的時候,二樓臨街的窗戶忽然開啟了,一個女子探頭出來,似乎想知道是什麼人成親。
夏浮館的人除了這個女孩之外,也就只有早春起來了。
昨天晚上,他們和彥溫商量了具體的合作事宜,一直到很晚彥溫才離開,到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彥溫是當朝的宰相。
此時的迎春可沒心思管外面的人是誰成親,她一邊對著鏡子化淡妝,一邊思索著彥溫告訴她的話。
要做不難,難的就是踏出那一步,一旦踏出,早春明白,自己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在遇到彥溫之前,如果她說自己不想做了,那麼還可以回頭,可是現在,她卻是好像上了賊船一樣不能離開了。
其實早春的心裡也明白,南宮皇族的人已經滅了五十年了,五十年啊!滄海桑田,要談複國談何容易?可是看到她身邊的那些人,她又不能開口說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