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蕊蘭看著看著就困了,一不小心就在桌子上睡著了。當然是白天走累了吧,沒用上幾分鐘壞了就睡著了,不一會回來就開始做夢了。這個夢做的很蹊蹺。
花籃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裡頭,空無一人,只能聽到聲音。
"蕊蘭,蕊蘭,你有沒有想我啊?"一個滄桑又慈祥的聲音響起。花蘭聽到這陌生的聲音,卻並沒有覺得害怕,彷彿有那麼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在告訴他,這不是個壞人,這,是你的親人。
“你是誰呀?”花蕊蘭輕聲的回複道。
“孩子不記得了嗎?我是你的爹爹呀。”那個滄桑又慈祥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爹爹?爹爹?爹爹你在哪?你為什麼從來都不看看蕊蘭,蕊蘭好想你,蕊蘭還好想娘親。”一聽到這個聲音說他是自己的爹爹,花蕊蘭便控制不住了,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在幻想著,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夠見到自己的家人,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雖然知道自己是楊將軍的後代楊嵐嵐,但是她卻沒有機會能夠親眼見到自己的爹爹和娘親這也是花蕊蘭一大遺憾。
花蕊蘭小的時候,每一次看到集市上那些被爸爸媽媽牽著賣東西的小孩兒,就分外羨慕,看著那些在父母面前撒嬌的小孩兒,就格外眼紅。她多希望,也能有人這樣疼她愛她,看她撒嬌,給她買吃的,即便是打她罵她,花蕊蘭也希望能有父母在身邊。雖然花芝對她也很好,但是跟爹爹孃親還是不一樣。
“孩子是爹爹不好,沒能陪伴你一起成長。但是爹爹是大將軍呀,無論何時我都要鐵骨錚錚。當年的事情,不便多說。但是爹爹就想跟你說一句,爹爹好想你啊。”
“爹,我也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花蕊蘭哭著說。
“我們的蕊蘭長大了,也找到能夠託付終身的人了,爹爹只希望,你的後半生能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健健康康的成長。能夠像普通女子一般相夫較子操持家務就夠了,不需要你有什麼卓越的成就。你是我唯一的寶貝女兒,我只是想讓你能夠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生,這便了結了我的心願。那些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也不必再追究。”
“爹,爹,爹,你不要走,你再繼續跟我說說話好不好,讓我記住你的聲音。”花蕊蘭一邊哭著一邊找,這聲音從哪出來的。但是並沒有找到,反而場景一轉就到了戲園子。
花蕊蘭在戲園子這裡走走停停,但是好像這裡的人並沒有看到她一樣,忽然她看到了一個,紮著兩個小辮子的小女孩,感覺跟自己小時候很像,便想走近仔細看看,還沒等他走近,就看到花芝從屋內出來,拿著個小鞭子,一邊要抽她,一邊對她說。
“又偷懶,是不是?今天的功課又沒有做完!你說吧,你想我怎麼罰你啊!”
“我錯了,花芝,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了我吧。”這小姑娘眼睛裡還噬著淚水,楚楚可憐的說道,仔細看小姑娘臉上有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美人痣。
此情此景一下子讓花蕊蘭回憶起來,這不正是自己小時候嗎?眼見著花芝就要拿鞭子打到了小女孩身上,花蕊蘭想保護自己,便沖了過去,但沒成想,還沒等沖到小女孩的身邊,這場景又轉換了。
此時的花蕊蘭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四周已經響起來曲調了。花蕊蘭演了這麼多戲,唱了這麼多,但是很少站在臺下去看別人唱戲。於是花蕊蘭便饒有興趣地打算將這一出戲看完。
這一會兒主角就出來了,主角背對著觀眾,一回頭花蕊蘭便驚了,這不就是自己嘛。看著自己在臺上咿咿呀呀的,花蕊蘭竟有些驕傲,真沒想到自己唱戲竟然唱得這麼好,自己都陶醉在自己的腔調中。正想把自己的戲看完了。忽然,入口那出現了一個讓她難忘的身影。
這魁梧的身材還穿著鎧甲不正是剛剛回來京城的蘇彬達嗎?看著這蘇彬達,好像有些不耐煩,像是被硬拉過來看戲的。不多時,蘇彬達一抬頭便看到了臺上的自己,就這一眼,便淪陷了。蘇彬達便一直直直的盯著自己,從此再也沒有挪過視線,原來蘇彬達在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愛上自己了。只不過當時的自己不自知而已。那時的自己怎麼會知道,臺下會坐一個蘇彬達,會成為這個日後跟她處處糾纏的冤家,會成為他的相公。
不知不覺,這出戲便唱完了,自己也慢慢的下了臺。這邊蘇彬達便急急的往後走。好像有什麼急事的樣子,仔細看,又不是向出口的方向走去,反而向戲園子的後臺走去。
花蕊蘭突然想起來,之前蘇彬達偷看自己換衣服的事情,不禁被蘇彬達的笨拙逗笑了。就是因為這件事,花蕊蘭才把蘇彬達一直都當做登徒子,對他沒個好臉色。想著想著,這周圍的場景又換了。
這一回,周圍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黑黑的房間。彷彿整個世界只有自己,花蕊蘭左右的顧盼這,但是這什麼都沒有發現。忽然間,聽到了兩個字,珍惜。
“你讓我珍惜什麼呀?”這空無一人的場景不禁讓花蕊蘭有些恐慌,花蕊蘭急急的問道。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自己體悟去吧。”
“喂,你把話說明白呀。喂?喂?”花蕊蘭焦急的問道。
但是這空曠的空間只能見到花蕊蘭的迴音。這一下子讓花蕊蘭驚醒過來,醒過來的花蕊蘭,竟然發現自己竟趴在桌子上。這桌子上的桌布濕了一塊,一摸自己的臉,發現自己的臉上全是淚水。花蘭不禁訕訕的笑道。
“原來都是夢一場。”一邊笑一邊搖頭,走向了床邊。到了床邊坐下後仍舊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一抬頭就看到了蘇彬達為她買的二十幾個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