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川都,天氣晴朗,風和日麗的,可某些人的心情卻是糟糕透了。
劉智勇多次去找江一氓,但是都被其秘書以沒預約,或者是部長忙要事給堵在了門外。
這可把劉智勇給急壞了,他是連忙取錢買禮託關系,只盼著能把貸款的事情敲下來,但是一切都白搭。
跟著他身後東奔西跑,都瘦了一圈的馬玉龍臉色不好看了,再度被拒見後,他沖劉智勇拍桌子叫起來。
“姓劉的,來之前你信誓旦旦的說能敲定貸款,這會兒又搞什麼玩意,我的貸款呢。”馬玉龍攤手就要。
劉智勇坐著,點著煙,悶聲不響,他此刻心裡憋屈著呢。
“媽的八字,我說怎麼敢和我當眾叫板,感情和這個江一氓早就串通一氣了。”劉智勇怒不可言,心裡直哼哼。
馬玉龍見他居然沒聲音,氣的再拍桌子,沖他怒道:“劉智勇,你倒是給我坑個屁啊。”
劉智勇抬眼看他,冷冷道:“你要我說什麼。”
馬玉龍一見他這德行,更是來火,怒道:“我告訴你,貸款再不落實,我就不幹了,管你勞資的什麼壯大陽城經濟,我回去繼續挖我的礦。”
“你敢,你信不信我立馬回去封了你的礦。”劉智勇也叫板起來,拍桌子站起身怒瞪而來。
二人大眼瞪小眼,四目以對,馬玉龍才不怕他,哼道:“你拿了我的好處,現在想過河拆橋啊,沒門,我告訴你,我那有本賬的,只要你敢封我的礦,這賬本立馬出現在紀委的辦公桌上。”
“你敢!”劉智勇怒拍桌子,目眥欲裂的瞪著,手指戳向他的面孔。
馬玉龍一把抓住他的手指,一掰,劉智勇“啊”的一聲慘叫,痛苦喊道:“放手,放手啊。”
馬玉龍哼哼唧唧得意道:“你拿了我這麼多年好處,現在拍拍屁股和我決裂是吧,我告訴你,沒門,你要不給我把資金落實了,我要你好看。”
劉智勇被他一摔,撲在了椅子上上,樣子頗為狼狽,他捂著痛手,異常的懊惱,更是悔恨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如今鬧到這步田地,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馬玉龍坐下來,翹著二郎腿看著他,劉智勇那叫一個氣啊,臉紅脖子粗的,但是他不能翻臉,不然仕途就全完了,咬牙道:“貸款的事情辦不下來了,你的收購案作廢,你回去開你的礦吧,盡快把證件全補齊了。”
馬玉龍嘿嘿冷笑道:“我看不是辦不下來,而是你這個縣長沒種。”
“你!”劉智勇被罵的體無完膚,可他還不能回口,只要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低頭承認道:“是,我被蘇秦這釀皮的擺了一道,這貸款沒戲了。”
“早說嘛,我這就回去請她幫忙。”馬玉龍摔門便出去。
砰一聲關門聲叫劉智勇腦門一清醒的,他瘋狂的在房間內咆哮起來……
陽城縣內,屋外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家中,張彬和蘇秦正打著撲克,而廚房內,趙桂蘭正忙碌著。
她如今心情極好,家中兩個老的知道兒子垮臺了,如今就指望著這個兒媳留下來撐起這個家,從原本的正室地位不保,到如今的別人仰止鼻息,地位雲泥之差,這都要感謝一個人。
趙桂蘭偷偷看了下客廳內的張彬,心裡充滿了感激,雖說丈夫入獄了,但那都是咎由自取,她不怪任何人。
客廳內,二人打著牌,卻在談論工作。
蘇秦道:“張彬,我思前想後,這貸款的事情是江部長幫忙的,他應該是希望這錢用在咱們自己人手上,向馬玉龍這種奸猾的人,我不放心。”
張彬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一個行賄縣長無證經營的家夥,做企業只怕連最起碼的道德素質都沒,我看還是不要合作的好,免得到時候他捲款潛逃,江部長那兒,咱們對不住。”
“可沒他,你說誰是合適人選,我這可是沒有,你家有什麼親戚不?”
“親戚?”張彬被問的一愣的,思緒回轉,倒是想起一個人來。“我倒是有個人選,是我的表姐夫。”
“表姐夫?”蘇秦樂呵呵道:“這不更加好,沒有血緣關系卻牽著關系,要是被人查起來,也無從查起。”
“只是……”張彬眉頭微微蹙起,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為好。
“咋了?”蘇秦好奇問道。
張彬猶豫再三,最後一拍大腿索性全說了。
原來張彬小時候家窮,又是個父不詳的孩子,這家裡長輩又多是尖酸刻薄的人,尤其是他的那個表姐秦翠蘭更是拿這事擠兌他,一次張彬被惹毛了,把表姐的辮子給點了。
為這事,家裡算是鬧翻了,差點就斷了往來。
要不是後來姥爺過世時千叮嚀萬囑咐,這些親戚就徹底散了。
不過這表姐每次都沒好臉色給張彬,後來母親病重需要錢醫治,張彬厚著臉去借錢,結果被損了出來,倒是表姐夫趙三元心好,那著他給自己爹媽養老的錢來接濟的張彬。
聽完這些後,蘇秦贊道:“這麼說來你這個表姐夫值得扶持,可你犯愁什麼啊?”
張彬苦澀道:“你是不知道,我表姐夫在一家國有機械廠工作,效益不好,工資現在都發不出來,早就想下海了,可我這表姐又是個死腦筋,死活不讓他辭職,覺得吃公糧就是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