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曉得這個陳寡婦卻當真了,拿著雞毛撣子就出來要揍人,追著孫大雕便打。
“我告訴你孫大雕,我男人是死了,可我身子是清清白白的,你要是敢亂造謠,我扒了你的皮,這房子我還不借了,你們愛住哪裡就去住哪裡。”
“別啊,陳寡婦,是我失言,失言啊。”孫大雕急忙自己抽嘴巴子,抽了好幾個,陳寡婦才消氣了,道:“要想住我這也成,改借為租,一個月租金三百塊。”
“三百,貴了吧,一百可以不?”孫大雕討價還價道。
張彬皺起眉頭來,這三百塊都嫌貴,暗道這個村長還真摳門,其實不然,這山村窮的叮當響,三百在村長眼裡的確很貴了。
“嫌貴,你別租啊。”陳寡婦和他叫板起來。
“不住就不住。”孫大雕可不想做冤大頭,抓起張彬的行李就要走,張彬急忙拉住道:“三百不貴,我出了。”
張彬掏出了錢包,錢包裡的千把塊錢看的孫大雕和陳寡婦傻眼了。
“這是一千,連著吃住都在內,可以不?”張彬遞來錢。
陳寡婦急忙搶入懷裡,眉開眼笑道:“成,成。”
孫大雕搖頭哼道:“早知道我就騰窩了,一千塊啊,哎。”
陳寡婦咯咯笑道:“活該你沒這財命,張兄弟,進屋來我家吃飯。”
“這可不行,他今晚得在我那吃酒。”
孫大雕急忙要拉人,陳寡婦笑道:“去吧,還省下我的,介意我去蹭頓不?”
“這……”孫大雕不想,張彬喜道:“好啊,一起去熱鬧下。”
孫大雕心裡叫苦,張彬瞧著好笑道:“心疼了你,這頓算我的,我請客,錢照付,對了,村裡有沒有什麼熟食可賣?”
陳寡婦笑道:“小哥你新來乍到,還不知道咱們村德行吧,我們這可是窮的叮當響,你們城裡人那些玩意,這裡一樣都沒有。”
張彬皺起了眉頭,問道:“那你們村裡人就不出去打工嗎?”
“去啊,不過一年也沒幾個錢,我看你不像個當官的,倒像個土財主,要不你資助下我們村開發開發?”
張彬四處看了看,道:“再看看吧,走,吃飯去。”
陳寡婦開心的來蹭飯,倒是惹的春妮不開心了,孫大雕一個勁的灌張彬酒,訴苦村裡的窮困。
張彬是一一聽進去了,不過他也納悶,怎麼縣裡不撥款呢,一問才知道,這裡上一任村支書把錢都卷跑了,搞的縣裡把這遺棄了。
“張書記,我看你是老實人,也不缺那點錢,我孫大雕求求你了,你可千萬別去做那斷子絕孫的事情,我們大黃村可再也不能被折騰了,我給你磕頭了。”
孫大雕是喝醉了,居然要下跪,張彬急忙把他給扶起來,笑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種人,我來就是為了幫助大家過上好日子的,來,吃酒,吃酒。”
吃完飯,張彬和陳寡婦單獨回去,走在石板路上,夜色下,格外的冷清,孫寡婦一直搓著手,有些發寒,張彬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道:“夜晚涼,別凍著了。”
“謝謝你啊,張兄弟,你是個好人。”陳寡婦感謝道。
張彬笑笑問道:“怎麼晚上都看不見燈火啊?”
“人都跑外面了,就剩下一些懶漢在家,這時候應該在賭錢,或者在女人肚皮上爬呢,對了,張兄弟,你結婚沒?”
“沒。”張彬回道。
“啊,還沒結婚啊,看你一表人才的,追你的女孩肯定不少吧。”
張彬呵呵笑了笑,道:“我離婚的,兒子都很大了,哪還有女孩追。”
陳寡婦一聽張彬離婚的,眼裡一亮,問道:“這樣啊,這年頭離婚不算啥,遇到好的,你再追個就是了,對了,你兒子怎麼沒和你一起。”
“跟媽媽的,小家夥皮,我可管不住。”
“小孩皮點好,聰明,不像我,男人死的早,連個娃都沒給我留下。”陳寡婦說著眼眶泛紅。
張彬道:“對不住,提起你傷心事了。”
“不算什麼,就是一個人寂寞,好想一個男人一起暖被窩。”
張彬聽到這話,一陣啞然,這不是在暗示嘛。
“你會遇到好男人的。”張彬只能這麼敷衍道。
到家,陳寡婦把外套還給了張彬,張彬進屋睡下,可還沒多久,便來了敲門聲,陳寡婦捧著一床被子過來,道:“山裡夜裡涼,這個給你,要不要個熱水袋?”
張彬謝道:“不了,這些都夠了,陳嫂,你也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