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不是……”他後面的字眼沒說出來便被人捂住了嘴。
“這種官家的事哪是我們能猜的透的,還是別說了,免得招上禍端。”
兩人這番小聲議論著卻沒注意到旁邊帶著帽子的男人微微低下頭去。謝白淵眯了眯眼,看向迎親隊伍最後的李參謀,見他指尖微動,便慢慢隱入了人群中。
謝宴成親弄的興師動眾,官祗裡的客人絡繹不絕。陸兆坐在賓客席上看好戲,黑袍褂子掩在人群裡竟也不那麼醒目。
滿座皆是權貴,大多數人都是沒見過的。江嫋心中緊張,微微低下頭去,卻被一隻手握住――是謝宴。
青年手上薄繭印著,竟叫人無端鬆了口氣。
“別怕,一切有我。”他聲音淡淡,握著她的手卻始終沒有松開。
“謝少和夫人的感情可真好啊。”有人打趣兒道。
江嫋向後退了步,看見男人淡淡頷首:“李參謀來了。”旁邊管家過來引他到賓客席,卻見李參謀搖了搖頭。
“謝少客氣,不過我今日來可不是來參加婚禮的。”大廳裡原本哄鬧,他話一出,頓時靜了下來。有些人還不明所以,身旁吳副官手按在腰側就要動作,卻被青年抬手止住。
謝宴淡笑:“那李參謀是來證婚的?”他眸光壓迫,李參謀還想說話便被身後槍口抵著不得不後退。
知道謝宴要娶的人是前任督軍的九姨太時多數人都咽不下氣,謝宴也早就料到了這種結果,所以面色未變。
一場鬧劇就這麼化解掉,陸兆嘆了口氣。
“陸少,你說這就……完了?”隨行人疑惑,卻見青年笑著合住摺扇:“完了?呵,這才剛剛開始呢。”他意有所指,不經意看了眼隱藏在人群中戴著帽子的男人。
婚禮已經開始了,高堂無人,椅子便也空著。
司儀在一邊說著。李參謀想要站起來,卻被一隻手攔住。
“讓他們拜堂。”那聲音很熟悉,赫然是謝白淵。
“督軍。”李參謀小聲叫了聲,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謝白淵願意看著九姨太和別人拜堂,那是他的女人啊。可他未說出口的話在看見男人面上的表情時便怔住了。
帽沿之下男人面無表情,只是在看向一旁女孩時有些動容。
這是他欠她的,他不能給她明媒正娶,便圓了她心願,也算還她救命之恩。他們總歸還是遇見的太遲了啊。
謝白淵想要是早十年遇見江嫋,他一定不會放她離開。他慢慢垂下眼,便聽見一旁司儀道:“一拜天地。”
江嫋穿著嫁衣任謝宴扶著拜下去。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女孩指尖緊了緊,抬頭看著面前的青年。見他眼中溫柔,便也笑了笑,慢慢拜下去。
陸兆摺扇微停看著,最終有些可惜。
在兩人剛起身後卻聽見了一聲槍響,門外一隊人馬包圍了官祗,大廳瞬間亂了起來。
“誰敢在督軍成親之時撒野,是活的不耐煩了嗎?”吳副官舉著槍站出來。
眾人互相看著,卻見被人群讓開的地方坐了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人。男人身形有些熟悉,吳副官正驚疑,卻見他摘了帽子慢慢站起身來赫然是傳言中已經死了的謝白淵。
“吳副官”他頓了頓,看向一旁面色不變的青年:“謝宴,好久不見。”一句話頓時炸開了鍋。
謝宴向前一步擋住江嫋,語氣淡淡:“你果然還是來了。”
從謝白淵逃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有今天。沒有在意大廳裡轟亂的眾人。青年從腰側拿出槍,向燈頂開了一槍,大家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吳副官等人也都警戒的看向外面。
江嫋被護在後面什麼也做不了。
‘你猜他們誰會死?’系統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