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時宜的戒指戴在手上,在底下群演鼓掌的時候,傅景棠忽然貼在她耳邊道:“如果我這時候真的向你求婚會怎麼樣?”
他聲音低沉耳語,這段戲劇本中原本沒有,白喆卻默許了。
男人氣息拂過耳邊,江嫋握著捧花的手緊了緊,眼中沒有絲毫笑意。她知道他可能並沒有在開玩笑。傅景棠這樣的人,心裡向來有種破釜沉舟的狠勁。
她不說話,男人卻已經知道了答案:她會恨死他。
在她已經和顧鶴訂婚的前提下在攝像機前向她求婚,他是要逼死她。女孩面色不自覺蒼白,眼中微微有些厭惡。
這種眼神像刀尖一樣直直戳進心髒裡,傅景棠肺中沉悶,藏在西裝袖中的戒指慢慢收了回去。
他只是試探,卻已經有了結果。
在導演喊“過”時江嫋鬆了口氣,男人的眼神太過壓迫叫人喘不過氣來,她微微後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傅景棠看著空了的左手,嘲諷失笑:“連被我碰一點都已經這麼難受了嗎?”他聲音和平常不太一樣,有些疲憊,江嫋忍不住皺了皺眉。
“抱歉,我有未婚夫了,和不相關的人保持距離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她淡淡看了傅景棠一眼,就要轉身離開,卻聽見男人忽然問:“如果我後悔了呢?”
“江嫋,我後悔當初不該那麼對你。”他不知道以怎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
江嫋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這世上沒有後悔藥,錯過就是錯過了,再來一次也是一樣。”她穿著白色的婚紗聲音冷淡,告訴他:“更何況,顧鶴對我很好。”
她提起那個人名字,連聲音也溫柔了下來。傅景棠捏著袖口裡的戒指,嗤笑了聲:“好了,不開玩笑了,我也要結婚了。”
他捏著戒指的手發緊,背上青筋突顯,卻淡淡道:“和你是同一天的時間。”
“恭喜。”女孩垂眼離去,最終只說了這句話。
她走了很遠,傅景棠才頹然鬆了手。
江嫋結婚的訊息鋪天蓋地,因為顧家顯赫一時間成了圈內人人談論的話題。
有說她命好的,也有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
餘雪然坐在化妝鏡前面目陰沉。
“餘小姐,畫完就趕緊走吧,林姐一會就要來,這可不是你能呆的地方。”旁邊工作人員嘲諷。
自從被傅景棠拋棄後她就成了圈內的笑話,不僅地位一落千丈,現在連群演都敢嘲諷她。餘雪然抓著包包的手緊了緊,她這副樣子和當時攀上傅景棠時的趾高氣揚完全不一樣。周圍人指指點點的。
“你說麻雀終究是麻雀,你看江嫋,那時不過是個舞替,現在呢?連傅影帝也念念不忘求而不得,所以說有些人呀一輩子就是配角命,不知道還在這兒高傲什麼。”
這種指桑罵槐的話餘雪然不知道聽了多少次。想要發作又礙於自己今非昔比,只能忍著。
從化妝室出來就聽見裡麵人聚在一團嬉笑,餘雪然恨恨地將紙巾扔在地上。手機這時卻響了起來。
螢幕上的號碼讓女人面色瞬間白了下來。不想接又害怕惹怒對方,餘雪然躊躇了半天終於慢慢按下了接聽鍵:“喂,孫哥。”
電話那頭爆了句粗口,顯然有些不滿意女人讓他久等:“賤人,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最後一週了,要還是還不上就別怪我把你以前的那些事抖出去。”
那邊語氣不好,餘雪然猶豫了一秒,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心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念頭。
“孫哥,你先別著急,我有辦法。”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姓孫的男人將信將疑:“這樣真的可以?”
餘雪然咬牙安慰:“放心吧孫哥,她要結婚了,在婚前出這種事,肯定不敢讓未婚夫知道的。”
她語氣自信,男人微微眯了眯眼:“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拿不到錢,你我都要玩完。”
餘雪然連連點頭,等到掛了電話才收起臉上討好之色。她拿著手機有些不安,最終卻狠聲道:“江嫋,別怪我,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到今天。”
“這是你欠我的。”她說到這一句時眼神已經暗了下來,像是在反複說服著自己。
餘雪然自以為隱秘,卻不知道江嫋早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上個世界的獎勵並不是毫無用處,百分之五的開發度再加上因為左紳和瞿朗而得到的額外補助,足以讓她感知惡意。
上次在聚會上那杯下了藥的酒江嫋其實早就知道了,只不過是因為要釣出傅景棠這條大魚才喝了。
‘餘雪然要綁架你?’系統聽見她腦海裡的聲音挑了挑眉,他權利有限,除了發布任務外很多時候訊息還沒有宿主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