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鶴下手很重, 一拳過來傅景棠輕“嘶”了聲。走廊裡靜靜地只有他們三個人,江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嗤, 真是一點也沒留情啊。”男人抹了把嘴角血跡,開口嘲諷。
顧鶴拳頭緊了緊,又慢慢松開:“對你這種人不需要留情。”
傅景棠眉眼倦怠,慢慢直起身體:“是我先認識她的,我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憑什麼”他頓了頓, 扔掉帶血的紙巾:“憑什麼得到的人是你?”
男人一字一句,在說到孩子的時候情緒莫名。
江嫋低著頭身體不自覺僵了僵,直到被人握住了手。顧鶴有些擔心她, 像是安撫一樣微微收緊了手。
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讓江嫋回過神來, 女孩微微搖了搖頭, 示意自己沒事。
兩人舉動親密無間,沒有人看傅景棠。甚至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他再不甘心, 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男人心中第一次有些惶恐。之前再怎麼樣他都沒有這麼強烈的預感――江嫋可能永遠不會屬於他了。
她連一個眼神也沒有分給他。傅景棠眸光暗沉,竟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這世上好看的姑娘這麼多, 他為什麼非得去求得江嫋原諒呢?不過是有些動心而已,過段時間新鮮感過去, 也不過如此。
他這樣想著, 心底卻刺的難受。像是少年時酗酒半夜爬起來胃疼到睡不著一樣, 那樣許多個夜晚直到今日, 他都沒有想過他會因為一個女人狼狽至此。
走廊裡有些冷, 江嫋剛洗完澡穿的單薄。顧鶴將外衣脫下來替女孩披上。
傅景棠抬頭看了眼, 拳頭慢慢松開,最終踉蹌離去。
聽著電梯的聲音,江嫋指尖頓了頓。顧鶴摸著她頭發溫和道:“乖,別怕,一切有我。”他聲音溫柔,目光冷淡地看向電梯。
因為白喆那天無意中說漏嘴,劇組裡的人都知道江嫋要結婚了。原本準備瞞著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哎,你說江嫋怎麼會撇下傅影帝結婚呢?劇組裡誰不知道傅景棠喜歡她,那麼粗一根大腿真捨得不抱?”
“你懂什麼,我聽說那位顧先生雖然只是一位醫生,但家世可了不得,和傅總不相上下,據說也是位隱形豪門,江嫋可真是好運氣啊。”
兩人在那兒擠眉弄眼,江嫋拿著手機的手頓了頓,在助理提醒時回過神來。
“江小姐?”一聲讓那邊正說話的兩人有些尷尬,抬頭就看見江嫋正在面前站在。
江嫋淡淡看了兩人一眼,並沒有說什麼,只道:“走吧。”她心情看上去不怎麼好,助理連忙跟上。只覺得那兩個女人確實很蠢,傅景棠雖然沒來劇組,但卻並不是真的聾子,這話要是傳到他耳中只怕吃不了兜著走。
事實證明她想的不錯。第二天的時候那兩個嘴碎的女演員就被爆出了醜聞。傅景棠在圈內這麼多年,給人一些教訓還是做的到的。這件事之後,劇組裡人看江嫋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再也不敢私下裡傳緋聞。
江嫋雖然有些察覺卻一句話也沒說。
她狠心時無情地讓人心中發冷。當她下定決心要嫁給顧鶴,傅景棠如何就再也跟她沒關系。
白喆在劇組裡看得清楚,心中不由有些嘆息。
像江嫋這樣的女人,表面柔弱骨子裡卻堅韌,一次不珍惜,以後就再沒有機會。
時間就在幾人僵持中過去了,江嫋在週六的時候見了顧鶴父母。並沒有那些所謂的豪門恩怨,顧家長輩都很客氣同時又不失親近,江嫋知道顧鶴肯定提前溝透過了,心底有些感激。
顧母在看到江嫋手上的戒指後就知道這孩子的心已經定了。
那玉佩他從小戴著,意義不一般,現在卻被他雕成戒指送給江嫋。顧鶴生來疏離不與人親近,即便是身為父母也始終難走進他的心。這是第一次他真正喜歡一個人,想要同她共度餘生,於他來說,這一生恐怕也就這一次了。
顧母心中明白,因此也只希望那個被他所喜歡的女孩子不要辜負他。
他們是真的希望自己的孩子過的好,江嫋心中感觸,目光也柔軟了下來。卻被人在桌下偷偷握住了手。
顧鶴指節分明,微微撇過頭去若無其事地換了左手吃飯,扣著江嫋手的那隻手卻收緊了些。他知道她是孤兒,也總能察覺到她情緒敏感處。
這一小小的舉動讓江嫋心中微暖。她向系統感嘆:‘顧先生這樣的男人百年一遇。’一個人如果年少時遇見顧鶴這樣的人便很難再看到其他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