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劇組那天, 顧鶴早就在樓下等著。江嫋換了身綠色的裙子,更襯的膚色雪白。顧鶴坐在車內看著,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怎麼了?”女孩見他目光隱隱,有些疑惑。
青年低頭替她繫上安全帶,微微搖頭:“沒事。”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很漂亮。”
顧鶴並非甜言蜜語信手拈來的人,他沉默,很多時候做多過於說, 這還是青年第一次誇贊江嫋。
江嫋低頭不敢看男人眼睛, 只是在下車的時候忽然道:“再給我一點時間。”
再給一點時間等她徹底放下心結,才能完完全全的接受他。
顧鶴沒有說話,只是笑著揉了揉她頭發:“走吧。”
劇組裡昨天他就已經打過招呼, 即使江嫋現在地位大不如從前,那些工作人員也還是恭恭敬敬地, 餘雪然在旁邊看的直咬牙, 卻在青年淡淡回眸中壓下了心思。
傅景棠也在片場, 他成名很久, 這幾年也很少拍戲,今天不過是陪著小情人來的。外面人都說傅影帝很慣著這個新歡,但只有女人本人知道, 她跟了傅景棠這麼久, 甚至連他房間也沒進過, 更別提什麼親密接觸了。好幾次她想主動, 卻都被男人冷淡眼神打斷。
他對她沒半點興致。
餘雪然即使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包養她, 但卻也只能忍氣吞聲乖乖做一隻金絲雀。畢竟她現在的一切都是傅景棠給的。要是沒有他,女人手指冰涼,不自覺看了眼二樓。
江嫋下車後被劇組安排的助理帶著進房間收拾,醫院下午還要值班,顧鶴和導演聊了幾句就離開。直到看到青年背影遠去,一旁製片人才道:“景棠,怎麼不下去打個招呼?”他們這些人都是認識幾十年的老朋友,平常關系也好,時不時會出來聚一聚,只是傅景棠今天卻有些反常。
男人站在視窗前點了支煙,沒有說話。心底卻想著剛才下車時看見的那道纖細的人影。
難怪他覺得熟悉,原來那天馬路邊車裡的人就是她。
江嫋麼。
傅景棠記得助理之前給他看過她的資料。
女孩子在床上嬌弱的哭聲和下雨天車窗裡低垂曖昧的雪頸交相在眼前閃過。傅景棠微微眯了眯眼,看著樓下眸光深沉。
原來是她啊。
東西收拾好已經三點了。江嫋給顧鶴打了個電話道謝,青年正在醫院值班室,聽見她聲音只是笑了笑:“照顧好自己,想吃什麼我下班帶過來。”他語氣褪去清冷,少見地煙火氣。連同科室的護士都驚呼,顧醫生談戀愛了。
像他那樣的男人溫柔起來,總是格外令人心動。江嫋握著手機的指節緊了緊,最終低聲道:“好。”
這邊氣氛溫馨,餘雪然那兒卻並不好受。她是模特出身,並非正經科班畢業,一到場子上演技尷尬也就體現出來了。
這部電影製作成本不小,來的也配角多少也有些名氣。抱臂站那兒看著不由微微皺眉。
“卡卡卡。”導演扔下喇叭喊了聲。
餘雪然僵站在那兒有些尷尬。幸好這時助理有眼色,端了杯咖啡過去:“導演別生氣,別生氣。”
“餘小姐昨天生病晚上沒休息好,今天狀態確實不好。”她話說的一套一套的,明眼人卻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畢竟是傅景棠的人,也不好拆穿。因此導演只是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中場休息一會兒吧。”
助理賠笑地將咖啡放在桌上。
“你說這角色明明是她從江嫋手中搶過來的,怎麼就這點演技啊?”
見餘雪然吃癟,旁邊幾個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說什麼呢,現在演技哪裡抵得上一個好金主。傅影帝捧著,人家想演什麼不行。”
說話的都是同劇組的。雖說也都不喜歡江嫋,但人家畢竟是有些真本事,而餘雪然,幾人暗自看了眼,目光都有些不屑。
被助理扶著正準備回後臺的女人聽到了這話指甲猛然收緊。她手還握著別人手臂,這一掐讓助理不由變了臉色,卻一聲都不敢吭。
後臺靜靜地,原本聚著的人見她進來都退了出去。餘雪然坐在化妝臺前恨恨地將包掃在地上。她氣得臉色陰晴不定,眼神也扭曲的嚇人。
“餘小姐?”過了會,助理小聲叫了聲。
女人眯著眼,忽然問:“今天下午是不是還有兩場戲?”
助理點了點頭。
餘雪然扣著指甲的手頓了頓:“你等會兒去給導演說,說我身體不舒服,今天下午先拍舞替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