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青山輕輕笑了笑,眼神死寂。
會議廳:正準備記者會青年目光怔了怔。
“瞿少爺,瞿先生攜未婚妻在去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江小姐墜崖,請問這件事您知道嗎?門口突然湧過來記者問。
黑壓壓的攝影機對準著青年。他一把揪住前排剛剛說話的記者:“你說什麼?”瞿朗手指顫抖,面色瞬間鐵青。
記者被他這麼大反應嚇了一跳,卻還是道:“江小姐墜崖了,不過警方還沒找到屍體。”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面前青年站立不穩。
“瞿總。”一旁站著的人趕緊扶住,卻看見瞿朗猛地吐了口血。
‘怎麼會這樣。’‘早上接到的訊息分明是瞿青山一個人先來公司,怎麼會帶上江嫋。’
‘怎麼會帶上江嫋!’瞿朗手不停的顫抖著,眼神嚇人。可惜卻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在剎車上做手腳,算計左紳想要害死瞿青山。他不知不覺已經變成了和那個男人一樣的人,可他終究沒有想到,死的人會是江嫋。
青年目呲俱裂,卻已經晚了。
這是江嫋離開的第十年。
十年間發生了很多事。剎車的事很快被查出來,瞿朗因為涉嫌謀殺被逮捕。開庭那天瞿青山也去了。
他面容冷淡,在青年憤恨抬起頭時告訴他:“你知道江嫋為什麼會答應嫁給我嗎?”
瞿朗怔了怔,這個問題他曾經也無數次想過,最後只覺她無力反抗。可他聽見男人一字一句道:“因為她想讓你接手瞿氏,讓我為你保駕護航。瞿朗,她沒有半點對不起你。”
她那樣柔弱的人,卻將最堅定的保護給了他。
瞿朗在庭上放肆大哭。
他已經一無所有,瞿青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那麼愛你,我也不會殺你,你在監獄裡好自為之吧。”
江嫋的屍體始終沒找到。瞿青山將墓碑立在老宅的院子裡。這是江嫋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他捨不得離開。
“先生,該走了。”管家在一旁低眉道。
男人點了點頭,正要離開時卻瞥見書架上微微凸出的那本書。稜角下泛黃的褶皺顯示已經被翻閱過了很多次。
瞿青山目光頓了頓,慢慢伸手拿起那本書。
順著她做的注釋往後,翻到了中間的空層。裡面夾著一幅畫。
上面畫的是那年冬天的雪景還有一個男人的背影。被水筆塗掉的背影隱隱看不清楚。瞿青山指尖微頓,卻看見了旁邊用水筆小心寫下的一行字: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我見青山。’
上面畫的人是他。
瞿青山記起,那時女孩經常站在窗簾後偷看他,等看到車子回來後又像小貓一樣膽小的縮回去。
這樣的日子有很多很多天。
男人輕輕笑了笑,彷彿看見當時的場景。他目光溫柔,眼神卻疲倦蒼涼:“嫋嫋,我要是錯了怎麼辦?”
房間裡靜靜地,沒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