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腐臭、寒冷,死刑犯的待遇也不過如此吧。
監牢內,只見蘇璃裹著一條薄薄的,溼漉漉的毯子,蜷縮在木床一角,雙眼緊閉,抿緊的雙唇因為寒冷被凍的發紫,身上大傷口無數,額前的碎髮溼漉漉的,還在滴水,一看就受了很重的傷。
實話,這樣狼狽憔悴的蘇璃,田季同還是第一次見。
“姐姐,你、你沒事吧,我是阿修啊,我來看你了!”蘇修馬上跑到監牢前,雙手緊緊地握著欄杆,一邊一邊哭。
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他雖知道地牢不比外面,肯定會吃點苦,但沒想到姐姐竟會被折磨成這樣!
聽到蘇修的呼喊聲,蘇璃緩緩睜開眼睛,她覺得眼皮有千斤重,勉強能睜開一點,視線由模糊到清晰,看到蘇修和田季同後,嘴角微微扯了個笑,“真是丟人啊,被你們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
聽到蘇璃這樣,蘇修的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淚水又從眼眶裡流出,啞聲道:“姐姐,你沒事吧…”
他知道蘇璃是在強忍著,他姐姐從來不是個矯情的人,她比任何人都堅強,她只是不想讓他們擔心,可越是這樣,蘇修心裡就越難受,胸口好像被什麼堵住似的,悶得喘不上氣來。
“我知道,我知道,行了吧?”田季同也笑著回應,心裡卻滿是苦澀,他知道蘇璃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這樣。
“好了,別哭了,你姐姐看了該心疼了。”他揉了揉蘇修的腦袋,轉身看向鎖緊牢門的鎖頭。
蘇修也尋著他的目光望去,而下一秒變瞪大了眼睛,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只見田季同手肘一抬,重呼一口氣後,渾身靈力擊中於一點,猛地往下一撞,只聽砰地一聲響,那鎖頭登時碎成數塊兒。
“田大哥,你!”蘇修震驚的看著這一抹,瞪著不可思議的眼睛,結巴道:“你要劫獄啊?!”
田季同撲呲一笑,“傻子想什麼呢,你覺得你姐姐還有力氣走到咱倆跟前?不這樣怎麼救她?”
田季同知道,蘇璃既身為煉藥師,怎麼可能連醫治自己的能力都沒有,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性,她連拿出空間內的藥劑的力氣都沒有了。
牢門開啟後,兩人趕緊衝進去,蘇修幫蘇璃把脈治病,田季同拿了個大袋子,把那些死臭老鼠裝起來,又簡單生了火,把房間裡的溫度升上來,好讓蘇璃不至於那麼冷。
蘇修給蘇璃簡單把了脈,氣息很虛弱,而且體內寒氣入體,再加上經脈被震傷,靈力使用多度,總之狀態很差。
看著姐姐虛弱的樣子,蘇修心疼的想哭,但還是忍住了,他不能在姐姐面前哭。
“姐,來,這是暫時緩解疼痛的藥劑。”蘇修扶著蘇璃,心翼翼的幫她服下。
這時,一邊生火的田季同也端來熱騰騰的薑湯,一邊呼呼的吹氣,一邊道:“薑湯里加了紅糖,能讓身體暫時暖和些。” 服下藥劑和薑湯,蘇璃的臉色才算好些,但這樣的環境下,治療水平畢竟有限,蘇璃體內寒氣過重,還有受贍經脈都不是他們能治的,況且田季同的修為比蘇璃低,就算想幫她修復經脈,也不可能
。
蘇修心翼翼幫蘇璃包紮傷口,田季同又拿了一張薄攤蓋在她身上,他看著蘇璃,眸光微閃,沉聲道:“你昨晚到底幹什麼去了,為什麼會出現在三長老的府邸?”
蘇璃嘆氣,漫聲道:“這個來話長了,我和蘇衛去伍府調查些事情,好巧不巧,就碰見刺客。”
“那腰牌呢,腰牌是怎麼回事?”田季同又問道,起這個他就生氣,蘇璃從來不是那麼不心的人,怎麼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丟在伍府,不然三長老也不會查到她身上。
蘇璃笑著搖頭,“這個也怪我,當時我看到那哥受傷,就幫他簡單處理了下傷口,腰牌可能就是那個時候掉的。”
“你!你什麼好!”田季同佯裝著抬手準備打饒樣子,但他怎麼下得去手,隨即嘆氣道:“你還笑得出來,真是…”
“韓義他們去找蘇衛了,只要能證明你昨晚沒行刺三長老的兒子,相信九宮院的高層也不會為難你。”
然而,聞言蘇璃卻冷笑一聲,“你覺得這可能?”
田季同一怔,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什麼意思?”
“九宮院的高層巴不得我趕緊去死,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那群老傢伙把我關在這,既不弄死我,也不放了我,就是等著無殤門的人來,好藉機送人情。”
蘇璃看問題透徹,一下就到問題的關鍵。
田季同恍然,“原來是這樣!”
“啊。那怎麼辦?”蘇修趕緊拉過蘇璃的手,滿臉焦急,“那姐你豈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