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被麗皇后拽得一怔,磕磕巴巴道:“是、是的,王爺就在外面,皇后是不是要奴婢把王爺請進來?”
“快,快請公綽進來!”麗皇后驚慌道,隨即轉身把屋子裡的遮光的簾子開啟,讓屋子顯得亮堂些,又趕緊去廚房端零心,倒了茶水,很是殷勤。
沒一會兒,宮女就帶著司徒公綽進來了。
“公綽…”麗皇后淚眼婆娑的看著司徒公綽,不滿紅血絲的眼中滿是痛心和懊悔,但她只隔得遠遠的,不敢靠近上前。
因為她知道,司徒公綽還在怪她,之前蘇璃幫她那麼多,要不是蘇璃,她可能早就死了,前皇后也不可能被除掉,沒有蘇璃,就沒有今的麗皇后。
可是,她卻因為榮華富貴和那個無情的男人背叛了蘇璃,別是司徒公綽,就是她自己,都無法忍受這種恩將仇報的行為。
反觀司徒公綽,當他聽到麗皇后的瞬間也很是震驚,聽麗皇后毀容的訊息,他就坐立不安,整整一夜沒有睡好覺,就算他再怨恨麗皇后,那畢竟是生他養他的母親啊。
早上渾渾噩噩的起來,竟鬼使神差的進了宮,被母后身邊的宮女發現後,他也沒拒絕,就直接進來了,他雖知道母后毀容,但萬萬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公綽,母后…母后錯了,母后知道錯了。”麗皇后伸手擦去眼角的淚,但那淚卻越流越多,她聲音也哽咽了,“母后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沒有想過後果,你怨恨我,討厭我都沒關係,這是我應該承受的
,但是母后只求你,不要不理我,因為…母后只剩下你這麼一個親人了!”
一番話完,麗皇后已泣不成聲,眼淚肆意的流在她猙獰恐怖的臉上,但面對司徒公綽,麗皇后沒有半分羞恥,因為她知道,這世上任何人都會嫌她這幅樣子醜,唯獨自家的孩子不會!
見此狀,司徒公綽的心微微一疼,先前對母親的怨恨瞬間消減了大半,甚至隱隱有些心疼,半晌後沉聲道:“罷了,這些都過去了,你我是母子,我原諒你簡單,但是蘇璃那邊…”
司徒公綽覺得,蘇璃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母后了。
“這麼,你是原諒母后了!”麗皇后心中大喜,連忙上前幾步,兩手握緊司徒公綽的手,語重心長道:“公綽,你知道母后現在有多高興!你能原諒母愛,真是太好了!”
事到如今,她還求什麼呢?
“至於蘇璃那邊,我會親自去道歉…”麗皇后眸光一沉,低沉的聲線帶著幾分沉重。
司徒公綽抓了抓母親的手,心中暗歎,但願她能原諒母親吧。
……
同一時間,從皇后寢宮出來的司徒經緯臉色慘白,似乎對那張臉還心有餘悸,實話,若不是她身上的穿著跟麗皇后一模一樣,他真的會認不出來。
那張臉,實在太嚇人了!
其他醫者們也是被嚇的臉色慘白,緊緊跟在司徒經緯身後,一路無話,幾人直接進了皇上休息的寢宮。
宮殿內,因為年邁衰老,再加上身體機能不斷流失,就折騰這麼一趟,司徒經緯就累得氣喘吁吁,坐在椅子上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看著自己蒼老的手和漸漸流失的生命,司徒經緯越想越生氣,怒極重重拍了下桌子,吼道:“你們若是再找不到醫治的辦法,就都給朕去死,帶上你們的家人共赴黃泉路吧!”
“皇上息怒啊…”眾多醫者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侵溼,低著頭半點也不敢抬起。
而,就在這時,宮殿外傳來一道洪亮中氣十足的聲音。
“皇上,臣有一個辦法。”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太醫長袍的老者,正邁步朝殿內走來,來人正是太醫院的左總管。
跪在地上不敢吱聲的太醫們見到左總管,就想沙漠裡見到綠洲的瀕死人類,眼中充滿了希望和迫牽 南陽城中人人皆知,左總管醫術高明,新帝初登基時瘟疫爆發,全城百姓的性命都受到威脅,他愣是憑一己之力,研究出了藥方,救了整個南陽城的性命,所以直到現在城中百姓提到左總管的名字,
都很是尊敬。
皇上見左總管來了,心情立馬緩和許多,臉色平和下來,問道:“左愛卿,可有辦法醫治朕的疾病?”
他也相信,如果是左總管的話,他的命還有的治。
然而,左總管卻搖了搖頭,淡淡道:“恕臣醫術不精,不能治皇上的病,但臣卻知有一人或許能校”
司徒經緯本來挺失望的,但一聽有世外高人,眼眸馬上亮了好幾分,他聽過,左總管落腳南陽之前,曾是雲遊四海的遊醫,肯定認識不少醫術高明的醫者,他就知道他一定有辦法。
“是誰?快告訴朕,就算花再大的代價,再多的錢,朕也定要把他請來!”司徒經緯迫切道。
此話一出,左總管眼神一沉,有些失望的看著司徒經緯,頓了下道:“這人,恐怕不是花錢能請來的。因為她是…蘇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