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森林邊境外的森林。
時值深夜,萬俱靜,夜風吹過,唯剩樹葉掠過的沙沙聲,顯得氣氛更加寂靜。
黑暗中,數十個火把突然停下,微弱的火光照亮這支所剩不多的軍隊,景愷歌站在前面,喊道:“今晚就在這兒駐紮營地吧,一個時辰一輪班,一旦發現喪屍的跡象,立刻向我彙報!”
“是!”眾將士齊聲應道。
眾人散開,準備駐紮時,景愷歌走到女兒身邊,看著景宛白滿臉擔心的樣子,不由安慰道:“沒事的,長冥上仙不是去救璃兒了嗎,肯定會平安回來的。”
景宛白勉強笑了笑,點頭道:“我只是擔心,蘇璃萬一被喪屍咬了,或者被螃蟹兵…”
她甚至有些懊悔,當初不該自己先逃走,怎麼都應該和蘇璃在一起的,諾大的太古森林,長冥上仙就是再厲害,找也需要時間,難保這期間蘇璃不會出事。
“都怪趙瀚文那老賊,要不是他,蘇璃也不會身處險境!”著,景宛白惡狠狠的瞪了眼身後。
趙瀚文深知這次的計劃恐怕是要失敗了,蘇璃若是回來,他和兒子的情況都不好辦,正謀劃著怎麼脫身。
然而,面對景宛白怨恨的目光,他也不怕,理直氣壯的直視過去,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爹,這下怎麼辦啊?蘇璃萬一回來,以那臭丫頭的性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趙嘉年一邊佯裝著整理東西,一邊在趙瀚文耳邊低聲道。
他們萬萬沒想到,蘇璃竟和長冥上仙還是舊相識,她回來,上仙肯定也跟著一起,在南陽的朝堂之上,趙瀚文或許還能隻手遮,但這太古森林,山高皇帝遠,倆父子在修為上又怎是蘇璃的對手。
只見趙瀚文眸光一沉,冷聲道:“別擔心,為父已經想到辦法,蘇璃就算知道此事是咱們所為,也沒辦法。” 言罷,趙嘉年跟著趙瀚文走到景愷歌身前,拱手一禮,道:“景將軍,剛才孤竹宮裡傳來捷報,皇上對前線的戰況甚是憂愁,軍隊人數眾多,行程消耗時間過多,我和我兒就先徹夜趕回南陽,向皇上稟
報戰況。”
趙瀚文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很明顯就是要先溜了啊!
聞言,景宛白的怒火騰地就上來了,也不顧尊卑輩分,上前道:“趙丞相,你這是什麼意思?蘇璃現在生死未卜,且不我的事情,蘇璃失蹤,也有你一部分責任吧,你現在這是要落跑了?!”
不光是景宛白,景愷歌也看清這老狐狸的面目,但礙於官員的顏面,沒好意思出口。
“景姐,這話可不能亂,我是奉皇上之命回南陽,到你嘴裡,怎的就成了落跑了!”趙瀚文一甩袖子,很是生氣的偏過身。
“對啊,何況你和蘇璃是擅自離開隊伍,關我父親何事,沒找你們追究擅離職守的軍責就不錯了!”趙嘉年也附和道,兩人一唱一和,正是先前商量好的。
“你,你們!”
景宛白嘴皮子沒有蘇璃利索,一時間也找不出話反駁,一張俏臉憋得通紅,活像熟透的櫻桃。
“宛白。”見狀,景愷歌拉過女兒,自己上前道:“既然是皇命也沒辦法,丞相回去便是。”
“爹!”景宛白一跺腳,怨怨的看著父親,很是不明白,為何就這麼簡單的放了趙瀚文走。
“那這邊就拜託景將軍了!”趙瀚文抱拳道,眼角掛著勝利的笑意,瞥了景宛白一眼。
父子倆翻身上馬,絕塵而去,消失在愈漸濃重的夜色鄭
只要到了南陽,不管是蘇璃也好,景愷歌也罷,都不是他趙家的對手,到時在皇帝面前,他大可以用蘇璃和景宛白擅離職守的過失大做文章,就算麗貴妃和太后再喜歡蘇璃,也不能妄自包庇!
還有景愷歌此次的戰略失誤,幾乎導致整個軍隊全軍覆沒,這一下,也可以狠狠打擊鷹派的囂張氣焰!
“爹,你為何要放趙瀚文回去,這樣…這樣我和璃兒的苦,不都白受了嗎!”景宛白怨道。 “宛白,此事時趙瀚文做的沒錯,你我心中都有數,但皇上可不這麼想,他不知道事情的具體情況,只會把你和蘇璃當成擅離職守,不守軍矩計程車兵,到時候趙瀚文用此大做文章,你和蘇璃都難免受罰
。”景愷歌耐心勸道。
他畢竟為官多年,跟趙瀚文鬥了多年,深知對方在想什麼。 這時,紮好營帳的田季同走了過來,聽到父女倆的對話,也勸道:“宛白,我也覺得伯父得沒錯,再不濟趙瀚文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就算犯了什麼錯,皇帝也不會重罰他,但你和蘇璃不同
,違抗軍令,可是大罪。”
景宛白沉思了片刻,許是想明白了,一甩袖子,道:“算了算了,我一張嘴不過你們兩張,睡覺!”
言罷,便轉身回了營帳。
田季同和景愷歌對視一笑,後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季同,這次宛白能平安回來,多虧了你,伯父在這謝謝你了!”
田季同連忙搖頭,道:“伯父可別這麼,我和宛白從交好,我怎能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