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兄長再來一碗。最低這酒不像摻了水的。而且酒色很好看,就像是城裡那些娘們的洗腳水!哈哈!”
“二弟還是少喝一點,下午我們還有正事做。”
“這倒是。多虧兄長提醒!”
青年隨便吃了點東西,便進客房歇息去了。兩個怪人喝了幾碗酒,也各自回了房間。一個中午就這樣過去了,天隨即下起雨來。
走入客房的青年正是陳楓。初來桃花山,秘者眾多,十分熱鬧。誰想到僅僅過了一日,這裡的人潮便消退了,變得極為冷清。陳楓沒有混入秘者的隊伍,也就不瞭解緣由。不過,他對這裡的秘者並不關注,目標還是放在清流城中。
剛剛走入這家客棧之後,聽到那兩個秘者談論起蕭金龍,便愈發留心。
走入客房,推開窗戶。五月的細雨正紛繁地灑落著。可盯著這雨看得久了,陳楓便覺得這雨有點不同尋常。
略略看上幾眼,濛濛的雨霧與平日沒有什麼區別。若是隔著桃花瘴看去,細雨被籠上了一層粉色,讓人心中覺得這是個分外美麗的季節。
可是,看得久了,這雨竟然有種蕭瑟的意味,如秋雨一般,每一次低落,都給人一種悽涼之感。
陳楓細看著雨滴,尤其是那些掛在窗外柳枝上的雨。因為雨霧,柳枝上綴滿了珍珠。一陣風來,珍珠拂落,還有幾滴落在了陳楓的面頰上,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冷意。
陳楓愈發覺得奇異。別說他現在乃是秘師。即便算他還是個秘士的時候,早已無懼三伏三九的酷暑嚴寒,怎麼會在初夏的五月有這種冷意呢。
陳楓不由探出窗戶,看向外面。
遠處的桃花山,桃花瘴依然在緩緩流動著,若非有毒,真的是世間極為美好的東西。
這家客棧位於桃花山腳的大道旁。道旁長滿了鬱郁蔥蔥的大樹。大樹之間,還留有之前熱鬧時別人擺攤搭下的簡陋的涼棚。
之前那個路過的賣茶的祁五早已回來,正在一個涼棚下躲雨,一邊看天,一邊用破舊的毛巾擦拭自己黝黑的臉。這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山鄉漢子,簡單得幾乎透明一般,沒有任何異常。
杜掌櫃和店小二週三也站在店前。週三望著雨霧,沉默不語,臉上還帶著不快,大概還在為自己的工錢傷心。杜掌櫃的左手撫著柱子,很有韻律地敲擊著。一邊敲,他一邊自言自語:“怎麼會點不著火呢?怎麼會點不著火呢?”
這兩個人,尤其是杜掌櫃,看起來並非如祁五那般簡單。可是陳楓可以確信,他們並非秘者。
這是一個無比靜謐的午後,除了雨聲。
周圍的人都沒有異常,自己心頭的異動到底是源於什麼呢?
在店內,自然還有另外兩個人。雖然他們都是秘者,可是陳楓卻不覺得他們有什麼特殊的。他們都是高階秘士的修為,在紅楓島也算是不弱,可距離陳楓的陳楓的差距卻很大。那個矮胖的秘者還有些不簡單,大概是身上佩戴了什麼秘器甚至秘寶,雖然不是秘師,但卻可以用秘識進行攻擊。不過第一次照面,他對陳楓出手,便被陳楓輕易躲過了。而他卻沒有察覺到異常,還以為是陳楓運氣好。他們之後的對話也被陳楓聽到了耳裡。甚至現在,他們在客房內做什麼,陳楓都一清二楚。
縮回了身子,陳楓沒有用秘術去蒸發掉頭發上的雨滴,任由它一點點低下。他在客房內緩緩踱步,帶著點沉吟。當他再一次看向窗外的時候,他終於發現了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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