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一片的環境中,兩人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看著周圍黑洞洞的一切,洛白死死地抓著洛雪的手不敢有絲毫放鬆,因為他不知道在這未知的環境中是否會存在些什麼東西對他們構成威脅。
就在這時,黑暗中突然憑空燃起了燭火,透亮的燭光下只見一個積滿灰塵的樓梯蜿蜒而上。
洛白順著樓梯望了上去,蜿蜒的階梯如一條長蛇一般順著圓形的樓壁盤旋而上,足足有十幾層樓那麼高,樓梯的盡頭,雖然遠在其上,但是藉著明亮的燭光,隱約還是能看見一扇虛掩著的門。
洛白凝視著,雖然門後面依舊是漆黑一片,但他能感覺得到,在那無盡而又深邃的黑暗之中,似乎有著什麼東西正在呼喚著他,等待著他。
然而,正當他剛想一腳踏在積滿灰塵的樓梯上的時候,身後的洛雪突然無比小聲地說了一聲:“手……”
細若蚊蠅般的聲音彷彿只有她自己才能聽見。
這是她自懂事以來某種意義上來說,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樣抓著手,雖然小的時候她也曾常常緊緊拉著父親的手撒嬌,因為只要她這樣做,她父親不論多忙多累都會抽時間來和她玩、來哄她開心。
但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她都已經徹底忘記了到底是什麼時間,究竟是什麼感覺,因為她長大了,再也不是一個無拘無束、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了。
此時此刻,洛白那略顯粗糙而又寬大的手如一張砂紙一般將洛雪纖細的小手緊緊地包裹了起來,是那麼的用力,那麼的讓她無法擺脫。
之前洛雪都沒有去注意,這就是男人的手嗎!?這感覺,這如此強勁的感覺和女孩子的完全不一樣啊。
沒有聽清的洛白立刻轉過頭來:“怎麼了?”
只見洛雪低著頭,漲紅著臉,有點慌亂地小聲說道:“手……手……疼。”
“你抓疼我了。”
聞言,洛白看了一眼洛雪那隻被自己拉著並握得通紅的手突然感覺到事情不對。
只聽“……哦。”的一聲兒,洛白趕忙撒手。
但他這也是第一次這麼用力的抓著一個女孩子的手,那白皙、纖細而又富有彈性的小手,彷彿自己稍稍一用力就會碎掉一樣,卻又彷彿充滿著某種魔力,讓人握在手裡就不捨得放開。
“這就是女孩子的手嗎~”洛白心中不由得暗暗地回味道,臉上微微泛起了一絲紅暈。
“走吧。”
說罷,洛白走在洛雪的前面,洛雪則微微低著頭,乖乖地跟在他的後面,乖巧的如一隻小寵物一樣。
明亮的燭光頓時變得無比溫柔,溫柔的燭光照應著兩人暈紅的臉,紊亂的思緒擾亂了壓抑的一切。
原本長長的樓梯,現在在他們的腳下卻顯得無比的短暫,溫柔的燭光下,伴隨著一聲聲“噠噠噠”的腳步聲,沒過一會兒就走到了盡頭。
“我們到了。”洛白最先開了口。
因為從剛才開始,兩人都一直各自保持著沉默,洛雪則依舊在回想著剛才的事情,現在她腦子裡無比混亂,聽到洛白髮了聲,嚇的她有點兒不知所措:“哈?”又立即轉聲答道:“哦。”
洛白上前一步,緩緩推開了那扇虛掩著的門,只見屋內是一個空曠的房間,一個幾乎沒有陳設的空曠的房間,順著三扇敞開著的窗戶能望見長安城內燈紅酒綠的繁榮景象和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還有遠處高聳著的城門和漫天閃爍著的星空,一輪彎月則高掛在第二個窗戶上,明亮的月光,透過窗,照進了屋內,使整個房間在他們的眼中一覽無遺。
走進房中,他們的視線被正前方被一塊塊黑紗所阻隔。一陣風吹過,條條狀狀的黑色紗布被掀了起來。
兩人微微舉過頭,向著前方望了過去,忽然間,他們隱約能看到黑紗之後正端坐著一個人,那個人不僅黑服披身,還戴著一頂黑紗斗笠。
掀起紗幕的風也掀開了披在那個人臉上的黑色紗布,他們能看見在掩面的黑紗之下是一副猙獰的面具。
這一刻,兩人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所有人都對眼前這個人的瞭解少之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