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嗎?”
母親低過頭對著哥哥微微勾著嘴角,確認了一聲兒:“嗯?”。
只見哥哥低著的頭微微點了點。
“媽媽不和我們一起走嗎?”,小女孩溼紅著眼問道。
母親看著她,接著微微笑了笑,又輕輕搖了搖頭。
見狀,小女孩再也忍不住了,頓時眼淚傾盆,雙手死死攥住媽媽的衣角,哀求道。
“媽媽,和狸兒一起走、和狸兒一起走吧!爸爸好不容易才送我們出來,一起走吧!”
“小狸乖~要聽話~,有些事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母親又撫了撫她的小腦袋。
“狸兒會好好聽話,狸兒可以什麼都不要,狸兒已經沒有了爸爸,狸兒不能再沒有媽媽了。”小女孩依舊緊緊抓著母親的衣角,瘋狂地搖著頭,哭喊著,哀求著。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狸兒~嗚嗚嗚!”
“媽媽不要不要狸兒啊!狸兒會很乖的,所以媽媽不要不要狸兒啊!”
“嗚嗚嗚……”
母親雙手擦拭著女兒的眼淚,看著女兒紅腫的小臉,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母親心如刀絞,她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兩個孩子擁入懷中,緊緊抱住他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他們慢慢安靜下來。
突然間,三個字。
“活下去!”
在兩個人的耳畔響起的同時兩個孩子也被一把推開。
“哇啊!”的一聲,小女孩瞬間哭了出來,眼淚一下傾盆而出。
“不要啊!哇啊啊啊!媽媽……媽媽不要啊!”
看著媽媽漸漸遠去的背影,望著漫天密佈的黑雲,聽著響徹雲霄的雷鳴,哥哥抱住失控的妹妹,拽著她離開,小女孩聲嘶力竭地哭喊著,無助地掙扎著。
雖然她明白此去必定十死無生,但她別無選擇。因為她明白她必須這麼做,縱然有千般萬般的不捨,她都必須這麼做,她必須賭這一把。
一滴眼淚從她的臉頰悄然滑落。
“對不起。”
她終究還是頭也不回地奔向了戰場。
那一天,那場雨,他們永遠都不會忘記,因為在那一天,不過八歲大的他們失去一切。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哥哥帶著妹妹,跨過高山,走過荒原,漸漸消泯在了時間的長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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