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沒開啟首飾盒而是俯身去開長壽和金玉霞所贈之箱箱子開啟後發現也都是一些比較實用的東西比如綢緞布匹皮料衣物等比起王家送的顯得不扎眼但更適合現階段的張家所用畢竟沒有哪家普通人穿戴著大戶人家的衣飾。
長壽夫『婦』送的都是普通老百姓用的綢緞皮料而王家送的不是上用的就是官用的,民用的甚少,在這個階層分明的年代秀姑家裡人根本是沒法穿戴的。
要知道,哪怕佩戴一件首飾,在這個時代都是有講究的。
不過因為太、祖皇帝在位的時候曾經打破過階層之分許多禮制上的規矩章法到了現在依然有些混『亂』,尚未恢復所以很少有人以此逾製為罪。即使現在的皇帝很不贊同先帝的一些做法但有些不太重要不影響朝綱的事情他也樂得遵從。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即使衣飾顏『色』方面禮制混『亂』依然沒人敢用皇家之制。
秀姑倒是很贊同太、祖皇帝做的這一點本來就是人人平等,何苦強分階層?憑什麼連衣裳首飾都要分貴人能穿平民不能穿。
就像“士農工商”四個字,一開始分的是行業結果到後來演變成階層了士最貴,商最賤。其實,商人又何其無辜?他們做生意雖說是依賴別人,可也做出了很多貢獻,也費了自己的力氣,他們讓南邊的人享受到了北邊的好貨,讓北邊的人見識到了南邊的特產,讓老百姓花錢買到需要的東西,如果沒有商人,朝廷的經濟必將陷入癱瘓。
思緒發散到這裡,秀姑聽到一聲小小的驚呼,轉頭一看,不知何時,那個首飾盒被兩個小兒子開啟了。阿麒抓著一根五尾鑲紅寶石的赤金鳳釵,笑呵呵地在眼前晃動,垂下來的寶石瑪瑙流蘇十分漂亮。而阿麟則抓著一隻鑲嵌五『色』寶石的金鐲子往自己胖胖的胳膊上套,臉上笑嘻嘻的都是天真的笑。地上還有一些從首飾盒裡散落下來的首飾,珠寶晶瑩,黃金燦爛,在地上熠熠生輝,兩個孩子見了,原地蹦了蹦就想踩上去。
秀姑見了,又好氣又好笑,兩手抓住兩人。不過她知道小孩子天生喜歡顏『色』鮮豔的東西,而且好奇之心很重,所以也沒惱兩個孩子,而是另外拿了顏『色』鮮豔造型可愛的布老虎大公雞換下了他們拿著玩以及掉到地上的首飾,然後裝回首飾盒。
所幸雖然經此一劫,但是首飾大多數完好無損,只是沾了些灰塵,有那麼兩三件因為金子質地較軟,玲瓏剔透處略有一點點的變形,遠看倒是看不出來,比如鳳尾。
反觀阿麒和阿麟在秀姑收拾東西的時候,坐在地上玩了一會布老虎和大公雞,阿麟看上了阿麒的布老虎,一把抓過來,阿麒不肯放,嚷著“你有!你走開!”你爭我搶,你打我一下,我回你一下,不多時就滾作一團,誰也不肯相讓。
孩子年紀相仿,最容易發生這種事情,幾乎就沒有不打架的孩子。
秀姑看了他們幾眼,發現雖然打架,但都沒往臉上招呼,不會發生抓破臉戳破眼睛的事情,就沒在意,而是揚聲叫來小野豬看著他們。
才過了沒多會,兩個孩子又成哥倆好了,並肩坐在地上,你『摸』我一下,我『摸』你一下。
小野豬笑嘻嘻地道:“剛剛還打架呢,現在就好了。”
秀姑聽了,莞爾一笑。
“爹什麼時候回來啊?哥哥不在家,爹也不在家,老感覺空空落落的。”小野豬道。
秀姑又是一笑,“你哥哥什麼時候回來我是不知道的,但你爹晚上肯定會回來,現在就是去請人吃飯。咱們才搬過來,沒菜沒肉的,不好招待那些幫忙的人。”
小野豬聽了沒吱聲,果然如母親所言,張碩到傍晚時分就回來了,他在酒樓結過賬後,送走了長壽和王家的下人,也送走了船老大和船工,同時和船老大把僱船的費用結了,上路之前付過一半,現在只需再付一半即可。
因為得過王家的好處,船老大連忙推辭。
張碩把銀子塞到他手裡,“行了,老大哥,別跟兄弟拉拉扯扯的。船上那麼多人和他們的家人都指著老大哥吃飯呢,我們家用了老大哥的船好幾個月,哪能不付錢?王家給是王家的,我們給是我們應給的,別叫船上的兄弟們說閒話。”
船老大聽完,“那我就收下了,下回有什麼吩咐,兄弟你儘管說。反正我們船行裡頭南來北往的都走水路,道上的也頗認識些朋友。”
“別的就罷了,老大哥要是回到桐城,打發個人回大青山村說一聲我們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