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無恥之尤!!”種師中都聽不下去了。
石寶收住笑聲說道:“哦,是小種相公麼,你兄長早在大同時就已經秘密投靠我們梁山了。不然你以為你兄長能得到梁山獨有的炸藥,可以攻下大同?不可能的,朝廷如今也想到了,已經下了你兄長兵權將其軟禁。
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該主動投降梁山,帶兵去大同救你兄長,賴在這裡算什麼事?你以為你死了,朝廷就能放過你兄長,放過你們種家?告訴你,通匪謀反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就算你在這裡戰死了,你種家也亡了,朝廷不會放過你們家的。”
“別說了!!!”種師中吼道:“你休想顛倒是非,我種家五代戎邊,朝廷豈能不知?你這完全是為了打擊我的信心,瓦解我軍心理防線,你的話誰都不會相信的。”
“不相信麼?那你告訴我,大同那炸藥,連梁山都急缺得很,怎麼可能會落在大周府外,還能讓幾個獵人發現?”石寶繼續說道。
周昂和杜虎看種師中的眼神漸漸變了,甚至連靠在一塊大石頭上養傷的王文斌都緩緩睜開了眼睛:“種將軍,這是真的麼?怪不得梁山圍住了咱們卻還能這麼好心,每天供給食物和水,原來……原來我們是沾了種家的光啊。”
“不是!絕對不可能,你們別聽梁山軍胡說,他們這是打心裡戰,是想瓦解我們的鬥志,千萬不能相信他們。”種師中蒼白地辯解道。
周昂從地上翻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葉:“沾光個鳥,我們這是被牽連了,怪不得明明看起來會有埋伏的山谷,種小將軍那麼不顧不管,沖了進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個坑,你害死了大家,害死了所有人!!!”周昂吼了兩聲,轉頭就走。
“周將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種師中都要哭了。可是別說王文斌、周昂不信,甚至連杜虎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少將軍,如果……我是說如果真是梁山軍說的那樣,咱們早降了吧,何苦受這罪。”
“杜大哥,連你也不相信我麼?”種師中眼中顯出無盡的絕望。
張開及時說道:“種家是什麼人,我們明白,都不要亂,這很明顯是梁山的心裡戰術。”
“無論什麼人,在殘酷的戰爭環境中,也都是會變的。張將軍,我不得不提醒你,還是多留個心眼的好。”王文斌冷笑著說道。
連幾位帶頭的將領都不和了,其他士兵就可想而知了,過不多時,禁軍中突然一片混亂。負責督戰的一千名督戰兵被喪失理智的幾千禁軍打翻在地,撕下衣服當作繩子捆作一堆。周昂剛沖過去,想要制止,但被幾十個禁軍圍住按倒在地也捆了起來。
“上面的梁山弟兄們,我們投降,放繩子下來,我們投降了!”其中一個身著半身甲的偏校制止了局面,捆住周昂後朝著上面喊話。
石寶拍了拍手站起來說道:“打起精神來,咱們這一網也撒了一個多月,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一萬多禁軍,王文斌殘了,動都動不了,周昂已經被捆住,一千多督戰兵也被最先控制。現在那個偏校成了領頭人,在他的指揮下,一萬多禁軍放下武器,順著梁山軍放下的幾十條繩子一批一批爬上冰坡,然後乖乖受縛被一批一批押回城裡的俘虜營。
眼看大勢已去,種師中也奔潰了,揮了揮手,對杜虎和張開道:“你們……通知下去,讓大家也投降了吧。如果你們兩想去,也都去吧,這是絕境,死地,我不會怪你們。”
“少將軍!”張開跪泣在地:“我們活著是種家的人,死了,也是咱家的鬼,少將軍不走,我們也不走。”
杜虎也跪下說道;“對!大將軍少我們兩保護少將軍,如今……如今這樣,你讓我二人有何面目……”
種師中搖頭長嘆一聲:“此一時,彼一時,梁山剛才那番話,哪怕是假的,朝廷也……總之,這往後,已經沒有種家了,你們……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