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剛才跑了一圈,雪不太厚,只沒過一半馬前腿,人走在上面,也到不得膝蓋,勉強能發起沖鋒。這樣的地形,梁山不可能想不到,應該是些空帳。”種師中也分析說。
周昂、王文斌這進也趕了上來:“怎麼了,怎麼停下來了?”
種師中指了指一望無際的曠野:“梁山幾乎沒人,我們在商議會不會是空城計,該怎麼打。”
周昂看了看笑道:“可能梁山草寇被嚇到了,跑回城去了吧。”
張開眼光一動:“也有這個可能,但為什麼還要在那山上留著幾十個營帳呢?來不及拿,還是故意嚇我們?”
王文斌冷笑道:“朝廷天兵所向,區區草寇不跑才怪,要我是那梁山顏闊,城都不回,直接撒丫子跑路了,呵呵。你們想多了,直接大軍掩殺過去便是。”
周昂也是意氣風發:“對,翻過山去,直接殺奔武州,說不定今晚就能在城裡過夜了,好過睡帳篷強得多了。”
種師中覺得沒這麼簡單:“能不能先派一個千人隊上去探探虛實?”
周昂和王文斌互視一眼,說道:“好吧,小心無大錯,你盡管安排,我們四萬弓箭手隨即展開陣形跟進。”
種師中回身勒轉馬頭說道:“杜將軍,用你的一千騎兵吧,發現不對,馬上回來,再作計較。”
種家軍兩萬兵馬裡也不全是刀盾兵,不有兩千騎兵,平時負責哨探巡視敵情。張開和杜虎手下各有一千騎。
“行!沒問題。”杜虎應了一聲,喊道:“傳少將軍令,一千哨騎上前哨探!”
馬上有傳令兵打馬離去傳令。不多時,一千哨騎陸續聚齊,朝著黃嵬山方向一字排開,慢慢靠近。漸漸地,速度越來越快,奔馬急行,兩三裡距離轉眼即過。
轉眼間,距離黃嵬山就只有不足一公裡了。一千哨騎看到平安無事,漸漸減低速度,停下馬來,就要轉頭回去。突然,看似一片茫茫百雪的地下翻起一排草蓋子,露出黑洞洞的槍口。
“不好!”哨騎領隊剛要下令撤退,一聲脆響,他感覺自己的胸口處,如同被重重砸了一錘。低頭一看,三層鐵甲片已被洞穿,鮮紅的血汩汩流下,胸腹間已經全部染成了紅色。這是他最後看到世間最後一眼了,緊接著,眼前一黑,直接載下馬去。
一千騎兵,僅一輪射擊,還立在馬上的已經不足一百人了。梁山軍兩千支火槍呢,要不是有新兵由於第一次參戰,手不太穩打歪了,一千騎兵,還不夠一輪打的。
“有埋伏,撤!快撤!”不知誰喊了一聲,剩下的騎兵拼命拉轉馬頭就要跑,可是又一輪爆響傳來,僅剩的一百多人也紛紛栽下馬去。
方圓數裡的茫茫曠野上,猛地暴響後,又歸於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僅留於那些失去主人的馬,有的被從未聽過的爆響,嚇得四散奔逃,有的,主人栽下馬時,腳還套在馬鐙上沒脫開,直接拖著主人的屍體,飛逃回陣,轉眼間,一千哨騎,一個活的都沒有了。
“這!這是什麼陣勢?”杜虎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心中震驚可想而知。以前和遼人打時,哪怕被強弓,勁弩射中,也得有逃回來的吧,這是什麼武器,一千人,就響那麼兩輪,一個沒活。
張開也是心頭一跳:“我就說沒這麼簡單,梁山軍果然藏有大殺器。”
周昂和王文斌並不知道這些,已經在後面排開陣勢,等待進攻。
種師中也驚著了:“好厲害的火器,好狠的梁山軍。張開,杜虎!”
“少將軍,請吩咐!”兩人齊聲回應。
“梁山那是火器,但不用怕,我剛才看到,僅有兩千左右,而且,火器這東西大家都懂,打完就沒用了,馬上傳令,全軍沖鋒!別給他們填裝火器的機會。”種師中剛才雖驚了一下,但多年徵戰讓他養成一種臨危不懼的膽氣,很快冷靜下來,發起沖鋒令。
“咚咚咚!”一陣密集的戰鼓,種家軍兩萬刀盾兵迅速結成一個陣形,如同一把利劍,前尖後寬,劍尖處是張開的一千騎兵。他們要用最快的速度接近梁山軍,貼上去打,這是早就定下的戰策。如今看來,梁山軍有厲害的遠端火器,更應該貼上去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