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顏闊牽著馬慢步街頭的時候,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爭吵之聲。顏闊抬頭一看,見是四、五個梁山兵著裝的正在與一位老大娘爭吵,不由心頭一緊,快步湊了過去。
那位老大娘看上去已經六十多歲,滿臉皺紋,而且,穿的衣服上打了十幾個補丁,此時她手中緊緊抓著一藍子雞蛋不放:“大兄弟,我這一藍雞蛋,可是足足三十隻蛋呀,你不能這樣啊,你們梁山軍不是賣東西要給錢的嗎,你真不能這樣。”
梁山兵惡聲道:“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我沒給你錢?”
那老大娘還是不放手:“可……可是……可是一文錢真的不行,太少了,太少了,我不賣,不賣。”
一名梁山軍士兵罵道:“你知道我們是梁山軍,梁山軍現在就是這城裡的主,拿你幾個雞蛋是看得起你,一文錢已經不少了,撒手!”說著搭上另一隻手想搶那老婦人手中的竹藍子。
顏闊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伸手捏住那名梁山士兵的手腕,喝道:“你才撒手!”
那士兵只覺手腕處如同被鐵鉗子夾住了似的,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痛:“哎呦,哎呦,放手,放手,我骨頭都要斷了,快給老子放手!”
顏闊冷哼一聲,手一甩,將他丟出四、五步:“你們梁山軍就是這麼對待百姓的?”
那士兵捂著手腕,從地上爬了起來,咧嘴罵道:“你管得著嗎?弄痛了老子,兄弟們,把他給我廢了,上!”
顏闊氣急反笑:“好!好!看來這保國安民的梁山軍已然全都變味了麼,我今天真得管上一管了。”
說完,大步踏前,一拳一個,飛腳一雙,三兩下就將五名梁山士兵打翻在地,動彈不得。而剛才被他丟出去計程車兵一看空手不是對手,馬上扯出腰中的刀來。
其實,不用看他們的行為,僅聽口音,顏闊已經知道了,這些梁山兵並不是原本梁山上下來的,也不是林沖北林營招的。而是打下州城後,原來的守軍投降的或是就地新招的。本來只想教訓他們一頓,讓他們的頭領帶回去好好管教。
可現在,居然當街拔刀,這個性質就變了。顏闊嘆了一口氣,猛地加速前沖,所有人只看到他人影一晃,已經到了那士兵面前。藉著前沖之力,架開其握刀的手,順勢一個頂心肘撞出,只聽一聲慘叫,那名士兵被撞得淩空倒飛出去十多米遠。落在地上時,嘴裡連著噴吐鮮血:“你……你敢毆打梁山軍……你……死定……”話沒說完,自己卻先死了。
“打死人了,打死人!”不知是誰喊了起來,眾人紛紛散開。看熱鬧的不嫌事大,但見出了人命,卻沒有一人願意惹上官司。
這邊才剛才喊,就聽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傳來,從內城街道方向跑來一隊梁山士兵。州城雖然佔領,但治安一點沒放鬆,街上三五成群的梁山兵隨時巡邏,所以,剛有人喊,就有梁山巡邏的兵快速跑來,當頭領隊的,赫然正是親衛連一排排長韓山。
顏闊剛要出聲,卻被一名獵戶打扮的中年漢子用肩頭擠了一下,退後了兩步,將他推入了外圍的人群之中。
這是好心人在救他,顏闊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心中五味雜陳。我梁山的兵我怕什麼?
可那隊梁山兵來得極快,沒等他分說。只見韓山帶著人沖進人群,手一揮,隨行的十名梁山兵分散成一個圓,將現場的人全圍起來控制住。韓山這才回頭,見一地的傷兵,命令道:“快,將傷員抬回救護隊駐地救治。”
“慢著!”顏闊制止了韓山。
韓山一回頭,這才看到被他的手下當成看熱鬧的人隔在外面的顏闊。不由打了個激靈,連忙立正站好,啪地敬了個軍禮:“報告大頭領,親衛連韓山正在巡邏,請指示!”
“大頭領?!!這位年輕人叫剛才打死人的大頭領,我沒聽錯吧?”
“怎麼可能,大頭領是梁山軍最大的官,他會殺自己的兵?”
“呀,原來梁山軍的大頭領就是他啊,怪不得敢殺人。”
韓山這一喊,突然之間,被圍在外面的人群就炸鍋了,說什麼的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