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瑩輕輕地拍著她得後背,嘴裡不斷喃喃安撫道:“放心吧,一切都會好的,都會好的……”
“大姐姐……如果,如果我還考不過怎麼辦……”容菱悶悶的聲音傳來道。
“那又能如何?只是重新準備,再來一次罷了。”
“可是一定會遭別人嘲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那是她們不瞭解你,只有自己抬起頭來,才能讓別人逐漸地認識你。”
“她們不瞭解……那,那你們呢?你們會不會也覺得我很沒用……”
“這個問題我可回答不了……”
容菱聽候身子僵硬起來,緩緩從容瑩懷中起來,抹了把眼淚,卻又被輕柔而不容拒絕地搬直了肩膀,推向容芬和容蕪那面。
“若想知道,你得親自去問問阿芬和阿蕪呀?”
“……”
看著容菱呆呆的模樣,容芬上前在對面也堅定地環抱住了她,容蕪感動地抿了抿嘴,也靜靜地將腦袋靠在了她肩上。
一室靜謐,只有四姐妹相擁在一起。
忽然,屋內“哇”地爆發出大哭的聲音,撕心裂肺暢快淋漓。
次日清晨容蕪沒有課,難得地賴次床。昨夜她輾轉反側幾乎徹夜未眠,腦海中不斷閃現著容菱痛哭的樣子,還有姐妹們相擁的溫暖,光這麼想想就覺得充滿了力量,好像自己如今面臨的困境也不足以將她打倒。
杏春推門進來時她還在仰面躺在床上傻笑,嚇了杏春以為小姐又□症了。
“小姐,老侯爺那邊找您過去……”
“……嗯?什麼?”容蕪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楞楞地偏過腦袋。
“好像說是,墨凰先生登門來訪了……”
“什麼?!師父來了!”
將杏春落在後面老遠,容蕪掂著裙擺就往老侯爺的主院中跑去,連路過有丫鬟行禮都沒來得及理會,直接闖到屋外。扶著門檻真的看到屋內坐的端正渾身冒著仙氣的墨凰時,心中一口氣這才放了下來,喘著氣咧開嘴,甜甜喚了聲:“師父~”
墨凰緩緩轉過身來,眉眼沒見任何久別重逢的情緒,只是對著容蕪微點了下頭。
對於這位師父的面癱程度,這麼些年容蕪也算是習以為常了,並不在意地走了進去,先向老侯爺和太夫人問了禮,又笑眯眯地偎在了墨凰身側。
“阿蕪,為何不向墨凰先生行禮?”太夫人一臉嚴肅地指責道。
容蕪瞄了一眼墨凰,心裡偷笑,聽話地正了正衣襟拐到正前準備行師禮,剛彎下半個腦袋,果不其然看到眼前探來一隻修長的手,虛扶一把道:“不必了。”
容蕪直起身子,裝作為難地看向太夫人。
“墨凰先生既是阿蕪的師父,禮數不可廢,當……”
話沒說完,就見墨凰蹙眉微微閃過一絲不耐,淡淡打斷道:“在下師門並無此規矩,侯夫人不必客氣。”
太夫人面上有些不悅,還想再說什麼被老侯爺止住了,只聽他問道:“墨凰先生待阿蕪寬和也是好事,不知此次來大周打算停留多久?若是方便,可直接在府中住下。”
“多謝昌毅侯爺,在下只是路過此處,順便接走一人。”
“哦?不知先生尋的是何人?”
“小徒容蕪。”
老侯爺和太夫人均是一愣,對視一眼,老侯爺開口問道:“先生是何意?還望明言。”
“此乃在下師門規矩,徒弟技藝初成後需在師父帶領下進行遊歷,以親身所見所感助琴藝更加精進。”墨凰說的輕松,就好像要帶容蕪去隔壁花園散個步一樣,“容蕪習箜篌已有五年,如今正到了破技之期,在下此次登門正是為了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