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什麼來了?這幾年不知試探了多少次,那丫頭都表現如常,雖說與前世相差太多實在可疑,但或許是因為我讓世事改變了些許,連帶著也讓小怪物擺脫了燒死的命運?”
“哈哈哈哈,照這麼說她該謝我!跪下來給我這救命恩人磕頭才對!不不……那怎麼夠,看她這輩子活的還算個人樣,幹脆收進府中聽候使喚來報恩?”
“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庾鄺突然眼神轉冷,裡面顯出一絲扭曲,“姬晏?他也就能再風光一時了,大哥已經為我讓了路,下一個……就輪到他!”
“呵,那是,跟著本公子,自然有你的好……對了,那丫頭身上的守魂之光真的消失了?查到是哪裡來的嗎?”
“……什麼?代價?”庾鄺冷笑兩聲,漸漸放鬆下身體躺了下來,面上倏地閃出片刻痛楚,待平靜下來後才啞著聲音道,“好了,現在可以說了!”
“竟是今日消失的……有意思,去查,一定給我查出來那守魂之光是從哪兒來的,又去了何處……”
馬車在宮門禁區外停下,車夫恭敬道:“少爺,到了。”
庾鄺嗯了聲,起身時身子晃了晃,用手扶住車壁才穩住,唇角勾出一絲殘忍,語氣卻又是那麼無所謂:“這次貪心了啊?你如今寄附於本公子,就要聽話,嗯?”
緩解了半晌,庾鄺這才掀開車簾走了下去,除了面色有些憔悴外並無異常。
“阿鄺!”有同樣身穿朝服的年輕公子哥見到過來打招呼,親密地拍了拍他的背誇贊道,“行啊你!昨天真沒看出來有兩把刷子……”
“哈哈哈,貪玩學的閑技,桓籬你莫再取笑我了!”
“謙虛什麼?你小子立了功,待會兒大殿上就等著陛下打賞吧!請客,可別忘了請客!”
“哪兒都少不了你!罷了罷了,不論賞罰晚上都喝酒去如何?”
“嘿,痛快!對了我有個朋友想認識你很久了,叫上他?”
“都聽你的,好了要進去了,安靜……”
年輕挺拔的身影很快融入了湧進的朝臣中,鐘鳴聲響,新一天肅穆的朝會開始了。
深夜,昌毅侯府。
容蕪端坐在書案前,燭火晃動照的人側顏陰暗不定。
攤開的信紙上已經寫好了“師父親鑒”四個字……
經過今天一天的所遇,容蕪深思後認為要想查明庾邵消失的原因,只有去一趟鳧山拜見惠濟師父,親口問明真相。
另一方面,這裡有她想避開的人,也有她覺得危險不願靠近的人,在這個關口,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墨凰師父,幫幫阿蕪吧……庾邵走了,你也是真心想幫他的對吧?”
墨凰三個月前曾來過通道近期會來晉國,也不知現在雲游到了哪裡。自信送出後,容蕪每日都在盼著他的回箋,簡直度日如年。
眼瞅著又要到了年關,但府中氣氛並不輕松。族學年末考前,老侯爺特意召集了諸位先生面談,足足在屋裡有兩個多時辰。如今昌毅侯府的族學裡就剩下容菱、容蕪和容茂三人,其中容茂與姐姐們不在一起,再加上年紀小對末考並不在意。
反之容菱就不一樣了,她今年已經十三歲,去年參加女學的入學考失利,過了年便是她第二次應試了,若再考不過……
容菱坐在學堂中,握著手面色凝重地等待著先生們回來。
容蕪看了看她,挪過來點靠近,試著安慰道:“三姐姐莫要太過憂心,去年是國事論出的題太難了,這次一定會考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