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見了第一眼時,容蕪也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元白先生的關門弟子——墨凰!
他與秦先生竟之前就認識嗎?容蕪頓時八卦心起,頗有興致地看著墨凰寬衣廣袖地翩翩而來,微微沖秦臻一揖。
秦甄也福身回禮,眨眨眼道:“你不是晉國人嗎?怎麼會在這裡……”
“奉師命雲遊至此……也順便弔唁故友。”
“如此。”秦甄點點頭,並沒有很多話說,轉身就準備上馬車。
誰知墨凰向來面無表情的臉竟瞬間閃過一絲急迫,匆匆又開口道:“秦姑娘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若姑娘有空,可以去我府上坐坐,就在……”
“不必了,我這就準備走了。”
“……敢問……姑娘打算去哪裡?”
“回家。”
“姑娘家……”
墨凰話未說完,就被秦甄擺擺手打斷了:“對了,你剛剛說你在京城有府邸?長住嗎?”
“長住,長住。在下孑然一身,哪裡落腳都可。”
“公子!……咱們不是……”身後有隨從急道,卻被墨凰背後的手悄悄一揮制止。
“那可好!”秦甄笑開來,看的墨凰有些發愣,“正巧我要走了,一直放心不下跟我學壎的學生,你若想報答什麼救命之恩,不如就收了阿蕪為徒,讓她跟你學箜篌好了!”
容蕪聽候大驚,沒想到秦先生將這等事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講出來了,萬一被拒絕呢,萬一人家看不上她呢,萬一……
“這有何難,可是身旁這個小丫頭?”容蕪感到他就隨便瞟了自己一眼,轉瞬就又黏在了秦甄身上,真摯道,“秦先生眼光果然不凡,此女條件甚好,正適合箜篌。”
“……”
“咳,徒兒,可願跟著為師學箜篌?”
“……”容蕪捏了捏自己的臉,感覺像是做夢一般。
“秦姑娘還有何吩咐,盡管開……”
“也沒什麼了,那麼阿蕪就交給你了,告辭。”秦甄說完,又輕輕抱了抱容蕪,真的鑽進了馬車。
“……”
容蕪不斷沖她揮著手,轉臉見墨凰默默站著看了會兒馬車消失的方向,然後轉身就往自己的馬車那邊走去,立馬有些慌,趕緊喚道:“師……師父?”
從前都是稱先生的,第一次叫師父這個詞還是有種陌生與不安。
“……嗯?”墨凰停下腳步,回頭時表情又恢複到了平日裡的面癱狀,看了容蕪一眼不解道,“你是認真的?”
“自然是認真的!”
“想學箜篌?”
“特別想!徒兒容蕪見過墨凰師父……”容蕪怕他後悔,急忙行禮道。
墨凰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開口道:“把手伸出來。”
容蕪輕車熟路地攤平雙手。
翻轉著細細打量過後,墨凰輕咦了一聲:“沒想到,還真是個好苗子……”
“是吧!庾邵也這麼說哈哈!”容蕪樂的開了花,一時大意地脫口而出,說完才猛地頓住。
“……你剛剛說……庾邵?你見過他?”墨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緊的有些生疼。
容蕪嘶了一聲,墨凰稍稍鬆了些,卻還是握著,好似怕她會跑走。
“嗯……曾經見過吧……”容蕪眼神飄轉含糊道。
墨凰聽後眼神暗淡下來,緩緩放了手,低語道:“那家夥葬都葬了,還在想什麼呢……”搖搖頭,又看向容蕪,片刻道,“罷了,你我也算有緣,今日便收下你這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