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公子勿惱。”書生意味深長地彎唇道,“這些條件在下事先都已向三小姐講明,是她自願達成契約,捨得自有掂量。”
“照此下去,我三姐姐的身子可還受得了?!”容蕪急道。
“只有四小姐答允,在下立刻便離開三小姐的體內。”
“那若你留在我的身體裡不出去了怎麼辦?”容蕪連連搖頭,“你可以把想說的話告訴我,我找個機會替你轉達好了。”
“呦,這會兒腦子還算清醒啊。”庾邵涼涼道。
“這樣啊……那沒辦法了……”書生嘆口氣,再抬起頭來時,面上緩緩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神情,聲音由容菱與他本人的雙重響起,“既然四小姐不顧及姐妹情意,那就不要怪在下對你姐姐心狠了……”
“你……”
“唔!……”只聽容菱一聲悶哼,雙眼倏地瞪地碩大,接著眼白一翻就昏到了床上。
“三姐姐!”容蕪驚叫著撲過去,用力搖晃她,卻眼睜睜地見她臉色迅速呈現了灰敗之色。
“書生!書生你出來!你到底對容菱做了什麼?!”
“四丫頭,你冷靜些。”庾邵肅聲走過來,扶住容蕪的肩膀將她分開,低頭檢視了容菱的狀況。
“庾邵……怎樣啊?你發現什麼了嗎?”容蕪無措地看向庾邵。
“好家夥……就是抱著同歸於盡的覺悟來賭你的心軟嗎?”
“什麼?”
“方才他將自己徹底在容菱體內釋放,並隔絕了她與外界的所有接觸。若一直這麼下去,容菱就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
“……那他自己呢?”
“呵,當然也沒什麼好結果,宿主去了,他也等於將自己困在了裡面,真是個狠主啊……對別人,對自己都這麼狠!”
“……”
容菱陷入了昏迷。
侯府連太醫都請來了為她診病,卻都束手無措。看著她一天天削弱的生命氣息,小桓氏哭暈過好幾次,甚至失態地將容蕪推倒在地上尖聲質問道:“你究竟對我女兒做了什麼?!她原本好好的,就因為在你這裡睡了幾晚就……就成了這幅模樣!你說啊!你快說做了什麼啊——”
崔氏將容蕪護在身後,礙於容菱情況未蔔,強忍不悅道:“二嫂說話得分清是非,是阿菱主動來找的阿蕪,怎能將責任推倒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如今還是想辦法讓阿菱醒過來要緊……”
“醒過來……不是你的女兒出事才能說的這般輕松……”小桓氏丟了魂似的拉住容菱冰涼的手,喃喃道,“阿菱啊,娘就你這麼一個……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娘也不要活了嗚嗚嗚……”
容蕪看著心裡堵的難受,微微往崔氏懷裡縮了縮。
“阿蕪,哪裡傷到了嗎?”崔氏小聲焦急道。
容蕪搖了搖頭,逃避似的將整張臉都埋進了崔氏的懷裡。
容瑩和容芬也每日都會結伴去看容菱,好幾次見容瑩抹著淚坐在床邊道:“都是姐姐不好,竟還跟你賭氣……三妹妹你快醒過來吧,我們還是好姐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