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洳這個性格比起前世的她也好不到哪兒去,小小年紀就跟她哥哥一個冰窖裡走出來的一般,做姑娘時有家人和姬晏罩顧著,但嫁人後好像過的並不順遂。印象中她是嫁進了將軍府,至於為何侯門貴女會嫁進只有官位並無世襲爵位的寒門就不得而知了。
兩人接下來並沒再說話,並排坐著,一直等到宴席開始。
席間主要是幾位年長些的姑娘們在聊天,容蕪幾人都是以悶頭吃飯為主。
庾蘭最關心的還是女學的入學考試,詢問容瑩無果後,又拉著已經進入女學就讀的謝紜打聽個不行,直把謝紜鬧的沒脾氣,連連道:“我入學時又沒考國事論,具體情況也不知呀……”
看著庾蘭失望的神情,庾邵摸了摸下巴道:“不就是國事論麼,哥哥去給你找來試題不就行了!”
容蕪眼睛倏然睜大,脫口而出道:“你這是作弊!”
殿中的人都側目而來,就連姬洳也停下了箸。容蕪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盤子。
“……阿蕪?”容瑩輕聲詢問到。
“沒……沒事,我剛剛走神了……”
待眾人重新轉開注意力後,容蕪才緩緩抬起頭來,狠狠瞪了一旁笑的花枝亂顫的庾邵一眼,自己生著悶氣。
司馬妗作為皇家公主,自然有專門的先生教授課業,無需參加女學,此時只是事不關己地把她們抱怨當熱鬧聽,間歇打量著昌毅侯府的幾個小姑娘。
姬洳已經確認過了,既然不是她,那麼就只能出自昌毅侯府了。
容芬是個悶葫蘆,存在感低的基本可以忽略;那個容蕪年紀小不說,方才又一驚一乍的又好像腦子有問題,也不像有什麼本事。
那麼就只剩下容菱了。
司馬妗的目光凜冽的投到她的身上。
浮誇虛慕,怎麼看怎麼討厭,怎麼看怎麼覺得就是她。
容菱吃著東西,感到強烈的視線,不由順著看過去,見是澍玉公主正盯著自己,不由受寵若驚地回了個大大笑容。
“哼。”司馬妗冷笑著移開臉。
若真是這等貨色,她也真是一點也無需擔心了。公子晏那日的維護,想必是有什麼誤會在裡面,又或是隻是單純地在與她鬥氣。
這樣一想,司馬妗心裡又生出了幾分甜蜜來。倒不再糾結此事,專心投入在了生日慶生上。
席散後,容蕪幾人隨著容瑩與眾人告別,上了馬車。
一直到回了侯府,杏春才從粗使丫鬟中鑽了出來擠到容蕪身邊,撅著嘴道:“小姐,幹嘛讓奴婢藏起來呀?那傳話之人也不說清楚緣由,害得奴婢一直擔心小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哦?既然擔心,為何還是信了那人的話?”躲過一劫,容蕪好心情地想要逗弄下她。
“本來是不信的,後來那人拿出了靖寧侯府的信物,奴婢這才聽了進去。”杏春得意道。
“……為何靖寧侯府的你就信啊?”
“噗,小姐又糊塗了,靖寧侯府有晏少爺在,還有什麼不可信的呀?”
“……”
容蕪的好心情沒有了,悶著頭鑽進了自己的房間,把這一根筋的丫鬟擋在了外面。
馮媽媽端水進去伺候梳洗時,還以為姑娘在外面受了欺負,問杏春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急的一晚上沒有睡好覺。
年末近了,侯府內在張燈結彩,裝扮成一副喜慶的模樣。
大夫人沈氏住持中饋,這段時間忙的不可開交。容瑩年紀雖還小,但沈氏有意開始鍛煉她,便常常將她帶在身邊,讓她學習觀摩。
相比來講,二房和三房就輕松多了。小桓氏得了空閑,有事沒事的就愛來崔氏那裡坐一坐,有時會拿來容芬的畫本讓大家一起看看。
杏春見狀,小聲地在容蕪耳邊抱怨道:“小姐,我聽三夫人身邊的丫鬟說,咱們不在府裡的這段日子裡,二夫人也不怎麼過來,不知怎的現在又跑的勤了!”
容蕪心裡有數,但也沒有對杏春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