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衙門重視這件案子,下面衙門辦案的效率就更高了。僅僅用了六天,流竄在留山鎮的幾名逃匪全部落網。
齊羽立即帶人升堂,幾人對搶劫、殺害路人的事供認不諱。簽字畫押後,立即提交到縣衙,再移送到州府衙門。
因為幾人原本就罪大惡極,如今又再次犯案,除了留山鎮慘遭殺害的兩名村民外,別的鎮也有被他們殺害的村民。數樁罪並罰,知府老爺判了他們斬立決。
這訊息沒多久就傳回了留山鎮,傳到了小喜村,薛瑤對這幾人的判刑很解氣,也很慶幸當時自己選擇了報官,否則,不知道還有多少人也要遭他們的毒手。
薛大山激動的哭了,自己的兩刀沒有白挨。可是,他又很難過,他好不容易才湊銀子買來給兒子吃的雞,就這麼沒了。
“叔,你難過什麼?壞人得以伏法,你難道不該高興?”
“高興,可是......”
“行了,別心疼你那隻雞了。”薛瑤見他對那隻雞還念念不忘,終是嘴硬心軟的打斷他的話:“等你傷好了,我給你銀子,你再去買只雞給文韜做菜吃。”
薛文韜聽說他是為了護雞才受的重傷,而那隻雞是要給他做菜吃的,這幾日,他心思都很重——父愛的感覺,好像感受到一點點了。
不過,他臉皮薄,拉不下臉來說什麼感動的話,只是每天放學回來都要先去屋裡看看他。
這一點改變,薛大山已經慢慢感覺到了。
如今薛瑤要給他銀子重新買雞,可總不是自己雙手掙的,他搖頭道:“不要,我要自己砍柴去賣。”
得,隨您高興了!
薛瑤給他換了藥端著東西剛出屋,就聽見黃氏在院外喊她。
薛大山受傷的訊息早就洩露出去了,倒也沒什麼好瞞的,她將手裡帶著藥渣和血的紗布丟進了垃圾筐,這才笑著對已經進院子的黃氏道:“嬸兒,怎麼了?”
黃氏剛去祠堂開完會回來,路過薛瑤家,便把今天競選里正的結果告訴她:“昨兒個不是通知說今日競選里正嗎,你沒去,我過來通知你一聲。”
薛瑤對誰當了里正並不是太在意,不過,知道也無妨,順勢問道:“誰選上了?”
黃氏想起那個名不見經傳的薛茂山,還有些不相信是他當選了:“還是你們老薛家的人,就是那個頭頂長疥瘡後,頭皮有癩子那個。”
“七叔?”
薛茂山,跟薛大山是同輩人,薛瑤要喚此人一聲七叔。
黃氏使勁兒點頭,連聲道:“對對對,就是他。今兒個他出來參選,我還意外著呢。誰知道,人家竟然選上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
雖然他們住的離村中心遠,但是,村裡的人和事他們都知道的很清楚。這個薛茂山,平日裡做事不怎麼愛說話,看似跟誰家的交情都不太深。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大半的村民都推舉他。
薛瑤對這個薛七叔沒什麼太多印象,印象最深的也就是剛剛黃氏提的“疥瘡”後留下的癩子。村裡的老一輩因他頭頂上的癩子,還有很多喊他“七癩子”。
“是想不到。”薛瑤也有些驚詫,但是她很快就笑著道:“不過,既然選了七叔,那他定然有過人之處的。”
“啊呸,他有屁的過人之處。”
裡屋裡,薛大山氣的大罵。
薛瑤回頭看了一眼,折身對黃氏歉意的笑笑,兩人都聽見薛大山開始罵罵咧咧起來,都是一陣尷尬。
落選了,至於這麼痛恨被選上的?
薛大山是有病不成?
黃氏心裡嘀咕了一句後,藉口說要回家帶大寶,匆匆離開。
她一走,薛瑤立即回了屋。
“拜託,你有點氣度好不好?人家七叔當選了,你不服氣就算了,罵人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