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我如果不離陳公子遠些,你要怎麼不客氣呢?”
李氏和薛大山的怒吼聲已經驚了屋裡的薛瑤,她給薛蓮落下最後一針後,便從屋裡走了出來。
清晨的陽光格外和煦,淡淡的光暈灑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融化了她一臉的冰冷。可她的眼神卻依舊堅定有神,不怒自威。
薛大山見女兒出來了,趕緊朝著她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大丫,你別這麼跟她說話。”
薛瑤聽見他這麼說,目光隨即落到了他身上,聲音冷冽了幾分道:“我這麼跟她說話怎麼了?說不得?”
薛大山見女兒誤會了,趕緊澄清,擺手道:“不是,我意思是你跟你阿奶說這些犯不著,因為你說什麼,她都以為自己是對的。咱不理她,她也做不出什麼事來。”
除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外,無非又是要賣了薛瑤這種想法,現在自己已經醒悟,她這些做法想法根本行不通。
“你放心好了,有爹在呢,你回屋去吧。”
薛瑤總算聽的舒心了些。
薛大山見閨女臉色緩和了,也跟著放下心來,嘿嘿了兩聲後回頭,看著臉色鐵青的親孃道:“娘,你別摻合了,那算命的真算得準,二丫能十六了還沒許人家?咱就是泥腿子的命,別瞎做夢。”
李氏被他氣的還沒緩過神來,又聽他補刀道:“對了,那兩個道士騙你的銀子要回來沒?”話落,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應該是拿回來了,要不然村裡的鄉親們還不找你麻煩。”
自從薛旭考試過後,好像是沒人上門嚷著還錢了。
李氏被親兒子一刀一刀捅在心上只覺得頭暈目眩,胸口堵得慌,一口氣上不來,連連往後退。
薛瑤見勢不妙,趕緊道:“快,快扶住她,別摔了。”
李氏歲數不小了,若是摔上一跤那就麻煩了。給她治病出銀子是小,她真怕那些牛皮糖沾上來甩不掉。
到底是自己親孃,薛大山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連忙將她扶住,坐在了茅房門口。
李氏閉著眼,喊著“天啊”“地啊”“不孝子”之類的話,又哭又笑,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這是趁機訛上了。
薛大山見她這樣,瞬間像是扶著個燙手山芋,苦著一張臉回頭看向薛瑤,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薛瑤呢?
薛瑤早就轉身回屋去了。
“大丫......大丫......”
薛大山連喊了幾聲,屋裡除了那隻鸚鵡的學舌聲外,薛瑤像是不在家似的,應都沒應他一聲。
薛蓮像個木偶人一樣坐在凳子上,眼珠子跟著薛瑤的身影轉動,見薛瑤走到自己面前了,才道:“阿姐,阿奶怎麼了?阿姐,你說話啊。”
薛瑤拿了美人脂膏出來,對著鏡子慢慢的塗抹,沁脾的清香緩緩的鑽入薛蓮的鼻翼中。
薛蓮從未聞到過這麼好聞的味道,這會兒也顧不得問李氏的情況了,眼珠子落在小盒子裡雪白的膏狀物上,就轉不動了:“阿姐,你這是什麼胭脂啊,好香。”
難道,薛瑤的面板這麼好,看上去又白又嫩,就是用了這個?
薛瑤抹完臉後,滿意的拍了拍臉頰,對著銅鏡裡的自己滿意的揚了揚下巴。原身長的是真好看,只可惜出身太差了,家庭背景也是硬傷。否則,陳家哪裡會同她退親?
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