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瑤給二狗子配了藥,煎好喂他喝下後,才又去給他熬了粥。
一通忙活後,他們自己吃飯已經戌時正了。
薛瑤把薛文韜安排去了自己屋睡,而她則在薛文韜屋裡守著二狗子,時刻觀察他的狀況。
雖說是慢性闌尾炎,發現的早也不算太嚴重,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她便守他一晚上。
二狗子見薛瑤在鋪地鋪,心裡很是感動,聲音哽咽的道:“大丫姐,你對我真好。”
前兩日他就不舒服了,他跟他娘說他肚子疼,他娘還不以為意,正好又讓他去打豬草,他不願意去,他娘就罵他懶骨頭。今早他又說肚子疼,他娘理都沒理他。
薛文韜放學後來找他,他說肚子疼跑不動,薛文韜就立即說他阿姐有藥,吃了就不會疼。他等來的不是藥,但卻比藥更暖心。
薛家姐弟,你他娘還關心他。
薛瑤鋪好床,回頭對他笑道:“你跟文韜是好朋友,又是我的病人,我當然對你好了。”
“大丫姐,謝謝你。”
“不用謝,你要是哪裡不舒服你要立馬跟我講,知道嗎?”
“嗯。”
幸運的是,二狗子一晚上並沒有不舒服,反而吃過藥後睡的很安穩。清晨起來撒尿時,肚子也不疼了。
薛瑤聽見他起床的聲音,揉了揉眼,打了個哈欠問道:“肚子還疼嗎?”
“不......不疼了。”
話落,二狗子開啟門,跑出去放水去了。
薛瑤也不睡了,打算下午再補個覺,起來將被子什麼的收拾好了,緊了緊衣領去廚房。做早飯、煎藥、洗漱......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薛文韜今兒個難得放假,但也沒賴床,只比平日裡多睡了兩刻鐘就起了,然後捧著書朗讀。讀書聲從房裡飄出來,隔壁的二狗子聽見卻難受起來。
——他也想上學。
薛瑤煎好藥,端給二狗子喝了,這才喊了薛文韜出來吃飯。
四口人圍著八仙桌各坐一方,剛捧起碗,就聽見了敲門聲——周氏帶著薛蓮來了。
薛瑤放下碗筷去開門,缺見薛文韜跑的比她快。她還沒站起身呢,薛文韜已經開了院門折回來了。
“喲,這不是二狗子嗎?”周氏看見二狗子故作驚訝的嚷嚷,然後目光落在薛大山身上:“四弟,你家條件不錯啊,這是留客在家裡過夜了?”
二狗子聞言,默默地低下了頭,扒飯的速度明顯慢了。
薛大山沒理她,端著飯碗乾脆回屋去了。
薛文韜一臉厭惡的看著她,但沒開口,就聽薛瑤道:“二狗子是文韜的朋友,住一晚吃個飯怎麼了?大伯孃這麼閒,管起別人家的事來了?”
周氏立即就聽出了薛瑤的意思,怕她又作妖,趕緊賠笑道:“哪兒的話,伯孃不是頭回見你家有客嘛。你若不喜歡我說,那我不說好了。大丫,今兒個我們來晚了,不耽誤你吃飯吧?”
薛瑤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招呼著一左一右的兩小子吃飯,然後才道:“不耽誤,只是要辛苦伯孃和二妹妹等等了。”
薛蓮已經長出頭髮了,而且像是見風長一樣,二十來天經常長了三四寸長。按照這速度,等這幾天針灸完,她頭髮恢復之前的長短指日可待。現在的她,絲毫不認為薛瑤下針是故意整她了。
原來薛蓮還堅定的認為是薛瑤動了手腳,害得她掉頭髮。可最近她又偷偷打聽,沒人能有這種本事,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