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無憂黑著一張臉來,很快又黑著一張臉離開,分明是上門問罪,結果又被薛瑤氣了一通,險些吐血。
他單身了三十幾年,一心只在醫學研究上,對女人什麼的根本就不在意。年輕的時候不在意,現在這把歲數了更是不在意。可偏偏被薛瑤提出來,讓他不由得多想:難道自己真的有缺陷——不行?
薛瑤送走了賀無憂折回來,莊夢蝶已經將那一茬藥草給磨好了。她纖細的手指將藥粉裝好,重新放進新的藥草後,才一邊磨一邊問薛瑤:“阿瑤妹妹,他真是你的師父?”
“嗯。”薛瑤點點頭,想到賀無憂之前的無禮和傲慢,又對莊夢蝶道:“堂嫂,你別介意,我師父就是那副臭脾氣。悄悄告訴你,因為脾氣太臭,所以一個朋友都沒有。”
賀無憂沒朋友的事是陳煥告訴她的,不過,她覺得陳六爺的話並不可信。
莊夢蝶聞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脾氣這麼怪呢。她立即笑著搖頭道:“沒關係的,我不介意。”
薛瑤在心中笑出了聲,然後姑嫂二人一邊聊天一邊磨藥粉,好不高興。
在賀無憂離開的第二天下午,陳掌櫃一路問人進了小喜村,找到了薛瑤的家。
因為有了賀無憂之前的鋪墊,薛瑤看到陳掌櫃就一點不驚訝了,反而是陳掌櫃有些侷促不安。
任是他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多年,可今日面臨一個小姑娘時,心裡卻很是不安,之前準備的那套說辭竟然都派不上用場了。
薛瑤給他泡了一碗茶端來,然後笑著在他對面坐下,先發制人問道:“陳掌櫃,我聽我師父說了。他說您誠意十足,價錢方面不是問題,讓我別太過死心眼了。”
賀無憂哪裡說過這些話,不過是當時氣憤時,說什麼陳掌櫃都願意提價。
如果她冒然開口說漲價,顯得太不地道。可是,她從賀無憂的話分析,只怕陳掌櫃賺的不少。否則,哪裡會這麼急?更何況還主動提價!
陳掌櫃早就做好了提價的準備,這會兒聽薛瑤說到價格,心中很是高興,只要說銀子,那就有的談。
“薛姑娘,陳某不知您竟然是賀大夫的弟子,實在是有眼無珠,對此深表歉意。”
當時還以為賀無憂跟薛瑤是那種關係,當時還震驚的不行,畢竟賀無憂多年未娶。得知二人是師徒關係後,他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哎!
薛瑤哪裡知道他曾經想過什麼,只聽這話,客氣道:“又不是什麼要緊事,不過是師父收了我這個醫術不精的徒弟而已,不值得四處炫耀。陳掌櫃多慮了。”
陳掌櫃笑著揭過了這茬,又把話題繞到了枸櫞丸上。為了表達誠意,把幾家青樓找上門買藥的事同薛瑤一五一十的說了。
大買賣!
這絕對是大買賣!
目前找上門來的青樓就有四家,還是附近兩個小鎮上的而已。若是有足夠的量,滿足了這些小鎮上的青樓後,再推到像長寧縣這樣的縣城裡頭去,銷路根本不成問題。
城裡的客人都有銀子,藥的價格可以繼續往上提,利潤自然再往上翻。
只是現在,沒有量!
陳掌櫃有些心疼那些縹緲的銀子,嘆了一口氣道:“陳某雖然不知姑娘為何限制這藥的量,但是,這藥若是敞開賣,絕對收入滾滾來。若有了銀子,姑娘何須再呆在這兒?”
進村的時候他就打量過了,一個字兒——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