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沒亮,李氏、周氏便帶著薛蓮來了。
薛大山看見三人,瞌睡猛地就驚醒了,目光不善的看著自己的親孃,語氣疏遠的問道:“娘,你們來幹什麼?”
李氏一聽這話就來氣,倏地沉了臉,苛責了薛大山幾句不孝子後,被周氏拉了拉衣角提醒她今天來的正事,一把推開了薛大山:“滾來,老孃又不是來找你的,老孃來找老孃的親孫女兒。”
“親孫女”三個字,她咬字咬的特別重。
薛瑤睡眠淺,聽到敲門聲時就醒了。這會兒院外聲音嘈雜,她便摸著黑穿好了衣褲。
農曆九月十幾了,寒露都過了有兩日了,清晨起來一股冷空氣,還有些不習慣。
“阿奶來了。”
院門口,薛大山還在跟他娘吵嘴呢,卻被薛瑤輕輕淺淺幾個字打斷了。
周氏見狀,趕緊拉著薛蓮進了院子,滿臉對滿了笑對薛瑤道:“大丫,是你阿奶來了,在門口呢!”
薛大山很想問薛瑤今兒個是不是有事,否則怎麼對他娘幾個這麼好脾氣,但是,忍了忍,終是沒開口。
她對她們什麼態度,哪裡輪的到自己過問?
悲哀啊!
李氏不見薛大山攔著了,氣呼呼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大步進了院子,難得語氣和氣的同薛瑤說起話來。
薛瑤倒也好脾氣好耐性,把三人請進了堂屋,然後點燃了蠟燭。
堂屋裡的東西沒多沒少,還是原來的樣子,可是,李氏三人總覺得變了。
薛瑤把蠟燭放在了桌面上,回屋取了銀針出來,看了一眼有些慪氣的薛大山,這才對李氏三人道:“妹妹這病啊,說難治也不難治,只是,肯定是要吃些苦頭的......”
“大丫,二丫這到底是什麼病啊?”
李氏雖已接受了薛蓮的禿頭,可是,每每看見還是瘮得慌。而且,這種怪病她聽都沒用聽說過。
周氏母女也望著薛瑤。
薛瑤見三人都看著自己,微微揚了揚嘴角,然後才道:“腎血不足,血脈不通,氣血兩虛,虛不受力,營養到不了頭頂,頭髮自然就掉了。”
這其實是胡謅!
薛蓮掉頭髮,其實是她之前在山林裡發現了一味藥,然後閒來無事時,混著別的幾味藥弄出的這種惡作劇效果的毒藥。只要身體面板沾上一點,沒有解藥的話,頭髮就會一直掉,一直掉......
那次與薛蓮接觸時,她趁人不注意,往她頭上飄了那麼一點點那藥水。
結果,嗯,相當讓人滿意!
薛蓮這禿頭只要有解藥根本不用扎針吃藥,只需要在頭皮上抹一點解藥,三天過後,頭皮就能長出新頭髮來。
可是,她不打算這麼快讓她長出頭髮來。
這人啊,總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點代價的,畢竟,誰都不是她娘,都願意原諒她、寵著她、護著她。
李氏三人都聽懵了,聽不懂薛瑤說的是什麼,不過,肯定很難治。否則,周氏找那個醫術很高的賀大夫會治不了?
周氏母女堅信是薛瑤下的毒手,其心可誅。可李氏卻覺得這真的是怪病,薛瑤沒這種本事害人。
即便有,她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