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山以前做的那些事就是原身心中的一根刺,即便薛瑤經常都提醒自己,他已經在改變了,自己對他不能因為原身的怨而太過偏頗,但是,偶爾還是會忍不住說兩句話諷刺他兩句。
結果就是——薛大山默默的走了。
薛瑤看著他孤獨可憐落寞的背影進屋,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起身出去了,打算去荒坡那邊轉轉。
她種的那些藥,差不多也該採了。
荒坡種的藥雖然被人毀了一次,但經過薛瑤的搶救和後期的精心護理,長勢也不錯,相比起來,損失並不大。在這一點上,薛瑤還是很高興的——努力了,真有收穫。
巡視完藥坡,她又想去薛林家看看。
娶親啊,還是她牽的線,想想就很興奮。
梅氏本性就很善良,否則也不會自己在受著壓迫的同時還默默的幫助原身。雖然,原身從未領過她的情。
不過,薛瑤對這個二伯孃很有親切感。
薛林爺倆去忙了,家裡就只有梅氏娘倆在家。
薛瑤進門時,就見梅氏在翻曬今年新出的稻草農家曬來鋪床),新稻草還散發著濃濃的稻穀的氣息,聞著很舒服。
“阿瑤來啦。”
梅氏看見薛瑤也很高興,不僅僅是因為薛瑤給薛林介紹了姑娘,也借了銀子給他們家,解決了她的心頭大事,而是感覺到薛瑤變了。那種感覺具體形容不上來,但是,與她相處、同她說話,感覺變了。
薛瑤笑著點點頭,伸手摸著幹酥金黃的稻草道:“這是曬來鋪新床的嗎?”
梅氏立即點頭,滿臉都是喜悅之情,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很熨帖的道:“我怕人家姑娘住不慣,所以多曬些鋪厚點。就快入冬了,鋪後些也暖和。咱家窮,能不委屈人家姑娘就不委屈,否則,我這心不安。”
“二伯孃有這份心,等二堂嫂過了門,會體諒,也會感激你的好的。”
薛瑤這話說的不是安慰話,梅氏知道自家條件不好,可能會委屈兒媳婦,便從這些細微的小事來彌補,這是很多婆婆做不到的。不但做不到,有些人還會有恃無恐——你都嫁過來了,你能翻出天去不成?
所以,像梅氏這種婆婆,真的不多見。
“阿姐,你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薛梅躲在堂屋門後喊薛瑤,帶著幾分孩子氣同她招手。
梅氏見她這樣,嗔怪道:“你跟你阿姐說話怎麼不出來?以後你嫂子進門了,你也像現在這樣?”
薛梅立馬撒嬌:“我真是有話跟阿姐說,只能偷偷說那種。”
悄悄話?
薛瑤立即意會,對這種小女兒家的心事生出了幾分好奇,不知道薛梅要悄悄跟她說什麼,連她娘都要避著。於是,她笑著對梅氏道:“二伯孃先忙著,我去聽聽三妹妹說什麼,正好我也有話跟她說。”
兩姐妹歡歡喜喜的進了薛梅的屋,為了不被人進來,薛梅還特意關上了門,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
薛瑤想起上輩子自己像薛梅這歲數時,豆蔻年華,天真浪漫,跟閨蜜躲在屋裡翻開雜誌,討論著那些男團裡的誰誰誰,一邊害羞,一邊歡笑。
那些再也回去的日子。
薛瑤有些許感傷,但是,這種感覺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薛梅做完了準備工作後,才跑到薛瑤身邊坐下,拉著薛瑤的手道:“阿姐,我告訴你個秘密。”
這小妮子這麼信任她?
薛瑤洗耳恭聽,專注的看著薛梅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