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聞言,跨出門檻的腿頓時一軟,險些沒站住摔地上,踉蹌了幾步後轉身,像是見了鬼似的望著薛瑤,一雙眼睛又驚又俱,語氣重重的道:“你知道什麼?”
薛蓮掉頭髮、掉眉毛的事她誰都不敢說,就怕走漏了風聲出去後,影響她的形象,把要上門提親的公子哥給嚇跑了。她將來是要做太太的人,哪裡能冒這種風險呢?所以,薛蓮沒出過門看大夫,大夫也沒上過門,都是周氏這個當孃的轉述病情抓藥的。
這些日子,銀子花了不少,藥也喝了不好,依舊不見好。
李氏也發現了隔三差五的煎藥,追其緣由時,她以薛蓮染了傷寒為由給糊弄過去了。
現在突然聽見薛瑤提起薛蓮,周氏嚇的一身激靈。
薛瑤見她一臉害怕,眼神裡滿是警惕的樣子就好笑:“堂妹的情況,我都知道啊。大伯孃具體問的是哪方面?”
“故弄玄虛!”
周氏見薛瑤說的模稜兩可,剛剛也緩衝了片刻,認為薛瑤不可能知道,終於定了神。
薛瑤不反駁,看著她氣憤的轉身,可週氏剛抬腳,她又道:“不知道二妹妹這頭髮再掉下去,將來出門,別人會誤以為她是個姑子呢?”
周氏剛剛定的神頓時又慌了,身體搖搖欲墜的跑回來,拽著薛瑤道:“說,是不是你搞的鬼?說啊?你知道的這麼清楚,是你搞的鬼對吧?”
是又如何?
薛瑤嘴角微微上揚,卻一臉無辜的搖頭:“大伯孃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搞鬼?二妹妹是生病了,莫要諱疾忌醫,趕緊找大夫治治吧。省的到時候真掉光了頭髮,後悔的來不及了。”
“你——”
周氏堅信這事是薛瑤乾的,可是,她不承認,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
對,只要是人為的,那就找大夫治,肯定會查出端倪來的!
周氏做了決定,她要立馬帶薛蓮去看病,等拿到了證據,她再來找薛瑤算賬:“死丫頭,我們的賬以後再算。”
薛瑤滿不在乎:“大伯孃說的是,賬以後再算。比如你被人綁了,跟那個跛子有了肌膚之親;又比如,你偷偷向我告密投誠,結果又像牆頭草一樣倒戈;還比如......”
“你閉嘴,你個瘋子!”
周氏怕薛瑤再說些很出來,氣的大吼了一聲,撒腿跑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薛蓮的病,等治好了她的病,慢慢找她算賬也不遲。
薛瑤站在院裡,看著周氏跑遠,嘴角揚的更高——惡人還真要惡人磨啊!
“好侄女!”
薛瑤剛轉身回去磨藥粉,身後便傳來李寡婦的聲音。她又看向門外,只見李寡婦一身玫紅色的衣裳跟朵花兒似的倚在自家門框上,滿身風塵氣。
李寡婦平日裡總是倚在門框上勾人,這會兒到了薛瑤家,習慣使然。她見薛瑤看著自己,又道:“好侄女,你是不是把嬸子的事兒給忘了?”
那日,薛瑤主動與她約定,幫她嫁進薛家去。可這都過了多少日了,卻是一點動靜兒都沒有。
薛旭馬上就要考試了,她急啊!
薛瑤哪裡會忘了這件整治薛旭的事,只是今天有些意外李寡婦會上門找自己。回神後,她連忙道:“哪兒能呢?這不是時機還沒到嘛,放心吧,我數著日子呢!”
“時機還沒到?可是,還有幾天他就......考試了。”
“對,不是還有幾日嗎?”薛瑤一點不著急,反而因為老薛家又要雞飛狗跳了而高興:“五叔考秀才就在咱鎮上,一來一去都方便。按照他歷屆考試的慣性,考試前肯定會回來吃頓好的。到時候,你按我說的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