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瑤第二天帶著薛林去買了一些普通人家提親的東西,去莊家提親了。另外,她給莊夢蝶買了一對精美紋路的銀鐲子。
放普通人家,這些東西去提親,已經很體面了。
可惜,苟氏眼界兒太高,已經無數次的幻想過莊夢蝶去給陳六爺做妾後帶給的金山銀山了,鄙夷的看著薛林手上的東西道:“我們家夢蝶可是要嫁到陳家去的,你這個窮鬼,癩蛤蟆想吃什麼天鵝肉?啊呸,趕緊提上你們的東西滾。”
薛林又羞又惱,但更多的卻是生氣和心疼,他實在無法想象莊夢蝶在家裡過的什麼日子。他們家也很窮,但是,爹孃以及他,從來沒想過要把妹妹送去大戶人家做妾,以此來謀取好日子。
太過分了!
薛林氣的說不出話來,只是渾身發抖。
苟氏見狀,譏諷道:“自不量力的東西。”話落,才看向薛瑤。之前是因為有銀子拿,對她客客氣氣的,可沒想到她那是存了私心的,同樣一副嘲諷的尖酸刻薄樣:“丫頭,你這買賣倒是做的精呢?不過,老孃不是傻子,你那點碎銀子還買不起她,趕緊走,否則別怪老孃不客氣。”
“大嫂!”
莊夢蝶氣的臉都紅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的命不好自己也知道,可是,如今有個懂她、疼她的人出現,她的大嫂卻無情的羞辱他,只因她大哥早早地決定要把自己送到陳家去換銀子。她可以不嫁給他,但是,她絕對不會去給人做妾。
平日裡柔柔弱弱的人突然吼人,儘管是苟氏也被嚇愣了,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朝著她吼回去:“不知廉恥的賤東西,陳六爺能要你,那是你的福氣,不知好歹的東西。你說說,你嫁給這個窮鬼,你能得到什麼?我跟你大哥能得到什麼?”
最關鍵的是,搞不好還要回來打秋風!
這種虧本的買賣,誰願意?
莊夢蝶被她問的嚎啕大哭,一顆剛活過來的心再次陷入絕望。
“陳六爺還沒納她為妾,你就開始盤算從他身上刮好處了,他知道嗎?”薛瑤冷冷一笑,口吻淡淡的,一點不著急:“不過,他知道不知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會納她為妾,一切都不過是你的臆想。”
“誰說的?”
苟氏最是聽不得這種話,當即反駁。
莊夢蝶要給陳六爺做妾的事其實還沒有完全定下來,這兩日,她也在催她男人那邊,趕緊把人給抬走,避免夜長夢多。
瞧瞧,這不就是?
“爺我說的!”
陳煥從院外走了進來,雖然蒙著臉,但難掩一身貴氣。
大清早看見薛瑤兄妹出門他就偷偷跟著了,從買東西到上門提親,他都看的清清楚楚,也聽的明明白白。他都躲在門外好一會兒了,現在終於輪到他出場了。
苟氏見又是這個連臉都不敢露的人,黑著臉吼道:“你算哪根蔥?滾遠點。”然後,又看向薛瑤兄妹:“滾,你們都滾。”
薛瑤淡淡的掃了苟氏一眼,目光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看著陳煥道:“六爺,你不露露你的臉,她不信。”
陳煥當然知道!
“那個......”
“別跟老孃裝這的那的,這兒沒你的事兒,趕緊滾蛋。我們莊家的閨女,只給陳六爺做妾,不日就會被抬走......”
“爺從沒說過要納妾,更沒有要納這位姑娘為妾。”
陳煥打斷了苟氏的話,有些氣惱的扯下來面巾。一張禍國殃民的俊臉露出來,驚的苟氏半響沒回神。
這些年,陳六爺有事沒事就會在街上轉悠,整個長寧縣認識他的人十之六七。苟氏是住在縣城裡的人,隔三差五都在街上晃,哪能不認識這位活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