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跟薛瑤說完話,回頭見二人還杵著沒動,皺眉道:“愣著幹啥,快點。”
“哎!”
陳大力應了聲,一個勁兒的給兄弟使眼色。那人立馬意會,將蓋著被子的陳煥給抬下了木屋,放到了木攆上。
一行人,踩著夜幕,摸著黑,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山。
薛瑤讓人把陳煥抬回了自己家,幸虧天黑了,並沒有被人看見。要不然,又是一頓猜測和編排。
“大丫,你就讓他住你這兒?”
薛林給幾位道過謝後,千叮萬囑幾人守口如瓶,才把人送出了門。折回來後,一臉擔憂的看著薛瑤問道。
如果讓村裡的人知道,薛瑤屋裡藏了一個男人,那後果,簡直不敢想!
薛瑤本身而言並不在乎,聽見薛林的話,知道這個便宜堂兄在擔心自己,想了想後回道:“暫時只能這樣了,他傷勢比較重,我要時刻觀察著。我送他回去了,我去守著他,反倒落人話柄。只要你們守口如瓶,沒人知道他在我這兒。”
好像,又是這個理兒。
“你真有把我治好他?”薛林往屋裡看去,見床上的人毫無生機,心裡擔心的很,“要不要,我去請劉大夫來。他是個好人,只是脾氣怪了些。”
他擔心薛瑤不同意,特意補了最後一句。
“不用了。”薛瑤拒絕了薛林的提議,滿懷信心的道:“我能治好他的。”
如果她都沒轍,她想,劉大夫之流只怕就更不行了。
薛林聽過有關薛瑤給人治病的風聲,比如陳大力的媳婦,又比如陳大力的舅舅,還比如里正家的三奶奶......
“好吧,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謝謝二哥。”
薛瑤送走薛林後,將院門落了兩道閂。折回屋,又替陳煥檢查了一遍,給他嘴裡換了雪蓮參,這才退出了屋子。
“吃飯。”
薛文韜端著一碗粥進來,輕輕地放在了桌上。小傢伙面無表情,一雙眼睛盯著薛瑤一眨不眨。
薛瑤一天沒吃東西是真餓了,之前神經緊張還不覺得,這會兒閒下來,只覺五臟六腑都餓扁了。一碗白粥,也彷彿如山珍海味一般。“咕嚕咕嚕”兩口喝下去,問了薛文韜還有沒有,不等他回答,自己起身去廚房了。
薛文韜沒跟她一起出去,直接進了薛瑤的屋子,站在床邊看了陳煥好一會兒,聽見薛瑤的腳步聲從廚房出來了,這才急急忙忙跑回自己屋去了。
這一夜,薛瑤怕陳煥半夜發燒,硬是撐著眼皮一宿沒睡。
天矇矇亮時,她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後,摸了摸陳煥的額頭,確定他沒有發燒發熱,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下了。
他身上有傷,傷口容易發炎,從而引起人體發熱發燒。如果傷口發炎,那會很麻煩。
幸虧,這位爺命大!
薛瑤開啟門,看著堂屋地上裝著菌子的籃子,想到陳煥的傷以及昨日冒的險,她半點喜悅都沒有了。不過,她也沒扔,拎著籃子去了廚房,打算做頓好吃的。
菌子原本就是炒雞蛋煮湯最為鮮美,她也沒想新花樣,出門摘了兩片南瓜葉回來,將菌子的傘蓋和傘柄用南瓜葉搓洗了兩遍,然後用手撕成了絲備用。
這種菌子在南方大多被叫成“雞絲菇”,一種只有在夏季才有的吃的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