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瑤卻沒立即說明,不急不緩的笑著道:“這個要求對盛老爺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只需要動動口即可,但於我們姐弟而言卻是十分難求。所以,等小女子治好了夫人的病,再提不遲。”
盛宏聞言,心裡莫名有了底,生怕薛瑤提出什麼尖酸的要求來。
他早已過了不惑之年,見識過的人或物多不勝數。像薛瑤這樣自信的大夫,曾經也有過。不過,他們大都是既要名,又要利。有甚者,更是擔心自己兌現不了,便早早地提出來,目的讓他趁早做準備。
薛瑤想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他有些明白,但是又覺得自己很疑惑。只是,得了薛瑤承諾,他倒不擔心自己辦不到了。
“老爺,你就答應吧。”
盛夫人擔心他過於刻板而拒絕,非要給人錢財,便催促著盛老爺答應薛瑤。
這丫頭,她看著十分喜歡,雖然接觸的時間短,但是從言行舉止觀察,她並非那種工於心計之人。她所說的東西,想必對他們家而言真的是微不足道的。
不過,如果她真的工於心計,卻給人如此好印象,那就太令人害怕了。
盛宏脾氣臭是眾所周知的事,但是,他卻格外疼愛妻子。哪怕他再生氣,再發火,只要盛夫人開口,再大的火氣也能消一半。
更何況,不過是答應薛瑤一個要求罷了。
“好!”盛宏也不拖拖拉拉,看向薛瑤,神色威嚴的道:“你若是年少輕狂,欺騙盛某,甭管你師父是誰,盛某一定追究你責任。”
薛瑤卻是勾了勾嘴角,微微一笑。
就這樣,薛瑤和薛文韜在盛府住了下來。
盛夫人的毛病是坐月子時留下的,不過,並非是生完孩子的足月,而是小產。她身體氣血兩虛,月事不調,懷孕比一般人艱難。可吃過各種苦頭懷上後,又連續滑了三胎,使得她身體更虧。
薛瑤想要疏通盛夫人兩側的帶脈,然後以溫和的藥方逐步為她補足氣血,每日配著針灸和艾灸,假以時日,以她還不到不惑之年的年紀,想要治好斷根,還是容易的。
不過,一切都要按她的要求來。
薛瑤每天清晨按時給盛夫人針灸,因為這事是府裡的秘密,所以,針灸的地點定在了盛老爺的書房。
盛老爺幾十年來的習慣都是天矇矇亮就起床看書,薛瑤辰時進他書房時,他已經看了近一個時辰了。
這兩日,盛夫人的情況肉眼可見,盛老爺很是高興。但是,因為又拉不下面子承認自己當時眼拙,每每看到薛瑤都有些尷尬:“咳咳......你先坐會兒,盛海已經去請夫人了。”
薛瑤點了點頭後,才一本正經的看著盛宏道:“盛老爺沒病,不用咳嗽,再活三二十載沒問題。”
盛宏老臉都紅了。
不過,薛瑤剛剛說他還能再活三二十載,呵呵,真好!
這些年,盛宏一直擔心自己走在夫人前頭,想著她的病,生怕兒子兒媳婦照顧不好她,她孤零零的可憐。聽完薛瑤一番話,他整個人都輕快了。
“薛姑娘。”
盛夫人到了。
薛夫人針灸過後,又配合著服藥,睡眠好了,這兩日都覺得自己好了不少。這會兒看見薛瑤,更加親切。
薛瑤對她甜甜的一笑,拉著她往內室去了。
這是針灸的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