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在陳家本家的顏值樓遇到薛瑤也是很震驚,很意外,可是,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在一旁默默的觀察了一段時間後,見薛瑤空手離開,這才決定狠狠羞辱她一次。
既然能選擇上一次吊,為什麼不能選擇第二次呢?
夥計對裴氏並不陌生,在他們這這一支還沒被本家原諒之前,她就是顏值樓的常客。如今她兒子在春闈高中,他們一家又被族裡召回,更是名聲大噪。
只是,一個貴婦人,一個鄉野姑娘,她們如何認識?
不過不管二人之間有什麼恩怨,在這裡,在今天,都不應該出現這種畫面,讓樓裡的客人們看笑話,影響樓裡的生意。
夥計是陳家的老人了,跟著掌櫃的做了很多年,所以,察言觀色之後,微笑著出聲大圓場:“夫人,這位姑娘她......”
“這位姑娘本夫人很瞭解。”裴氏看也沒看夥計,當即打斷她的話,隨即提高了分貝,目光看著戲謔、嘲諷和得意洋洋看著薛瑤道:“她爹為了讓她嫁給本夫人的兒子,故意設了個局,讓我夫君陷入危險境地,他趁機救人於我陳家有恩。我夫君心地善良,感激他恩德,許了他的女兒,也就是眼前這位姑娘與我兒子的姻緣......”
這道聲音太過突兀,隨著她講述故事,很快就引得一旁看胭脂的人紛紛朝著她們看過來。
眾人的目光落在薛瑤臉上,有相信的,有鄙夷的,有震驚的,有戲謔的......
古往今來,這種攀龍附鳳的戲碼不勝列舉,眼前的姑娘一身普通的棉布衣裳,想要嫁進這位夫人家,從此麻雀變鳳凰,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看熱鬧的人雖然多,但依舊有人不相信。
於是乎,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在店裡爆發出來。
“這種事從來都只在戲本里聽過,真的假的?”
“真的吧,你看這位夫人,衣著不凡,又面善,不會撒謊的。”
“這可說不好,不是說仗義多是屠狗,負心多是讀書人嗎?這讀書高中了,嫌棄糟糠之妻的人,古往今來還少?”
“不錯不錯!”
“我看不像,定然是小姑娘一家妄想攀龍附鳳。”
......
裴氏聽著周圍的討論聲,並且,討論聲大都對自己有利,而再看薛瑤傻愣著看著自己並沒有反駁,心中更加得意,臉上露出高人一等的神色後,繼續道:“不過老天有眼,惡人終有惡報,讓他們苦心經營的計謀敗露。娶妻當娶賢,妻不賢禍三代,幸虧我兒高中,避開了這一家子,真是老天保佑。”
兩個多月前,陳澈在京中高中後就傳回了捷報,陳家上下高興壞了。高興過後,裴氏就更加堅定了退掉跟薛家親事的決心。以前也想過,只是兒子尚未考中,陳老爺又反對,說做人要堅守信義二字,事情就這麼耽擱下來。
春闈陳澈高中,被皇上指明進了翰林院,任職了七品編修。
雖然是七品芝麻官,可翰林院是什麼地方?內閣大臣幾乎都是翰林院出身的。
也就是說,只要陳澈在翰林院慢慢熬,矜矜業業不出差錯,他將來必然是朝廷重臣。
陳澈以一匹黑馬進了翰林院,本家自然就注意了。
於是,尋了個好聽的理由,讓他們一家回族裡去了。
裴氏知道這是沾了兒子的光,陳老爺也知道,所以,在裴氏再次提出要與薛家退親,不能耽擱兒子前途的時候,堅守“信義”二字的陳老爺默許了。
再然後,就有了裴氏當眾羞辱原身,並扔給了她退婚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