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噁心吐了?
怎麼可能!
薛蓮其實一點不醜,雖然比不上薛瑤那張臉,但容貌也算中上。
不僅如此,算命的曾經說過她命貴,將來是當夫人的命,一定要嬌養。這一點,深得李氏和周氏相信,所以,她很得李氏的寵愛,從小周氏又是緊著她,寵著她,在薛家的日子還算滋潤。
正因為日子過的滋潤,所以在長身體的年紀,該長肉的地方是一點沒少長肉,而該細的地方一點多餘的肉都沒有。
薛蓮也快十六了,可李氏和周氏好像都沒著急給她定親似的。之前有人上門提親,都被李氏以她孫女是富貴命而拒絕了。這兩年來,陸續有人被拒,她是富貴命的訊息也不脛而走。
是以,今年起,說親的人基本上就沒有了。
薛蓮也覺得自己長的好看,比身材像搓衣板一點沒餡兒的薛瑤好看。男人除了喜歡女人精緻的臉蛋外,不都喜歡凹凸有致的身段?而她,兩者兼具。
當看著從小玩到大的姐妹們都定了親,她一點沒著急。
甚至,她還暗地裡嘲笑過那些人,這輩子就是泥腿子婆娘的命。
等啊等,她終於等到了。
昨天的擦肩而過,今天的咫尺距離,不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到了”,而那個算命先生的話兌現了。
然而,興奮之餘,薛蓮聽到了什麼?
她的如意郎君,竟然說他被自己噁心吐了。
薛蓮的手就這麼僵在半空中,小臉的表情也僵在嘴角,慢慢的,慢慢的龜裂。
狗子也是為自己爺折服,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可是,看著那一堆汙穢之物,自家爺又不像裝的,他真的是被噁心到了。
陳煥吐的差不多了,心口也舒服了,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後,卻見薛蓮竟然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望著自己。他都顧不上帕子髒了噁心,擦了擦眼睛後道:“你別杵在爺眼前裝可憐,爺心腸最是冷硬,沒那憐香惜玉的心。平日裡想要倒貼爺的美人多的很,爺都不帶看一眼,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像什麼。”
陳六爺的確有這資本,仗著父兄在整個河間府都是風雲般的人物。想要貼他的人,能從河間府排到留山鎮。
可是,他從來都不屑看一眼。
如今一個衣著粗鄙、言行噁心的綠茶貼上來,他真的是噁心透頂。
陳煥罵了一通,卻還是沒解氣,尤其是看著薛蓮一身衣著,更是搖頭嫌棄,從頭到腳看了一通後,指著薛蓮道:“面板黑,就不要穿粉色,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一坨牛屎蛋裝鮮豔?頭髮少,就不要梳繁瑣髮髻,生怕別人看不出你腦門兒禿了?還有這耳墜子,款式過時還陳舊,糊的跟鍋底灰一樣......還有,瞧瞧,瞧瞧這臉上的胭脂塗的跟牆膩子一樣,幸虧是大半天遇到,要不然,爺還以為晚上撞了鬼......”
薛蓮被陳煥一一品足,羞愧無比。
可是,陳煥還沒完,他狀若無人的繼續道:“這品味,這打扮,連醉香樓最低等的婢子都比不上,怎麼好意思來倒貼爺的?”
狗子也打量了薛蓮一般,附和著點頭:“爺,所言極是。”
醉香樓,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地方。
自從昨兒個薛蓮遇到陳煥後,昨夜就做了一個春夢。早上起來,她就學著隔壁江家新婦那般塗抹了些胭脂水粉,花了老半天時間才弄了個時下最流行的髮髻,還調了一件自己最喜歡的裙子。
可是,她所做的一切在愛慕之人眼裡一文不值,像是跳樑小醜一般,連那什麼樓的婢子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