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瑤話落,站起身,冷冷的看了薛三娘一眼後,拎起籃子,牽著薛文韜往家走。
一邊走,一邊問今天的事兒。
薛文韜也是倒黴,好不容易今兒個跑出門一趟,卻沒想到就碰到了回孃家打秋風的薛三娘。
對老薛家的人,他向來沒有任何好感,碰見了也是立即繞道而行。今日也一樣,看見薛三娘和周氏後,他立即掉頭就走。可是,卻被薛三娘給抓住了,說他小小年紀沒禮貌,有娘生沒娘教云云。
薛文韜七歲多了,又不是傻子,好話歹話哪裡聽不出來?他聽見薛三娘罵他娘,就還了嘴。
再然後,就是薛瑤看見了的那一幕了。
薛瑤聽完,在心裡冷笑了幾聲,低頭看了看還有些發痛的手掌,暗暗握了握拳頭。
那四巴掌,還是打太輕了。
薛瑤對薛文韜“嗯”了一聲,才又道:“怎麼跑到村口來玩,不去找小夥伴?”
其實他也不是純粹為了玩,只是有幾日沒去學堂外旁聽了,怕落了課,今日就想去聽聽。誰知道會這麼倒黴,讓他碰到了薛三娘。
薛文韜知道家裡沒有銀子給他上學,哪怕有,阿姐也不會送他去。這些日子,雖然他也感覺到了阿姐的變化,給他吃,給他穿,可是......前些年那些遭遇太過印象深刻,不會因為阿姐短暫的改變而把以前忘的一乾二淨。
當年,阿姐可是要毒死他的!
薛瑤見他低垂著頭不說話,晃了晃牽著他的手:“怎麼不說話?難不成是想我了,特意來村口等我的?”
“才不是!”薛文韜傲嬌的掙脫開薛瑤的手,哼哼了幾聲,然後才咕隆道:“我是去大喜村聽課的。”
聽課?
這時,薛瑤才意識到,薛文韜已經七歲多,按正常孩子的年齡,他都過了開蒙的歲數了。
哎!
薛文韜沒聽見薛瑤回應,即便早知道會是如此結果,心中還是湧起一陣苦澀。
姐弟倆回到家,薛瑤在附近找了一株蒲公英,又管鄰居要了兩棵薄荷草,這才和在一些搗碎了給薛文韜的臉敷上。蒲公英消腫,薄荷清涼止痛。
敷上藥後,薛文韜覺得自己的臉舒服多了。
薛瑤將剩下的藥草放到了空間裡,然後把肉給拿出來拎進了廚房。
不過,今天中午不打算燒了。
她將怒扇薛三孃的事很快就拋到了腦後,簡單的煮了點粥,炒了一盤土豆絲,吃過後,就匆匆扛著鋤頭去了荒坡。。
臨走前,叮囑薛文韜好好在家待著,她會把門從外面鎖上。
不得不說,薛瑤還真是有遠見。
她剛走沒一會兒,李氏就帶著一張臉腫成豬頭的薛三娘氣勢洶洶的上門討公道。
因為來的時候,薛三娘一邊數落一邊哭,引了好些閒在家無所事事的婦人跟來看熱鬧。
不過,卻是撲了一場空。
李氏沒找到人,任由薛三娘在薛瑤家門口把薛瑤姐弟罵了個遍,什麼話難聽罵什麼。像姐弟倆是野種之類的話,翻來覆去罵了十遍有餘。
李氏呢?
她任由女兒這般作踐薛瑤姐弟倆,也就是作踐薛大山這個四子。
薛文韜坐在堂屋門口聽著罵聲,尤其是聽著罵他們是野種的話,幼小的心靈早就麻木。他看著院門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但眼神卻是透著陰沉。
跟著李氏娘倆來看熱鬧的人都聽不下去了,但是礙於李氏這個悍婦在,誰也沒吭聲。只是面面相覷,無語的搖著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