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瑤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時,薛文韜已經煮好了一鍋野菜湯。見她起來,臭著一張臉,一副誰欠了他百八十兩銀子的模樣道:“鍋裡有湯。”
“謝謝。”
直到薛瑤吃著野菜湯,這才想起來自己昨晚上乾的事。糧食什麼的放空間裡倒是安全了,可是,薛文韜煮飯做飯怎麼弄呢?
不得已,她又將東西給拿了出來,只留了銀子在空間裡。
薛瑤喝完湯,把碗和鍋都刷乾淨了,這才折回堂屋。
這時候,薛文韜已經在院子裡給他昨天抓回來的魚和黃鱔換水了。
薛瑤沒靠太近,畢竟她跟薛文韜之間的關係還有些尷尬,雖然想著有一天能感化小傢伙,與他拉進關係,但是,現在他對自己還有敵對情緒,肯定是不成的。
算了,慢慢來吧。
薛大山爛酒之前,他們家還有幾畝田地的。可是,隨著這幾年他的頹廢、爛酒,那幾畝田都被他賣光了。
薛瑤想自己種點菜,苦於毫無田地。
現在這經濟水平,全部想要拿銀子買,實在是太費。但是,花銀子買地又承受不起。想來想去,她便想著去找里正,給她指一條“活路”。
薛瑤是個行動派,說幹就幹。
可是,一開門,竟然看見了周氏和原身她阿奶李氏。
周氏揚著下巴,趾高氣揚,一張豐腴的臉似笑非笑,雙眼盯著薛瑤,譏諷道:“喲,大丫還知道開門迎接你奶呢?這可跟罵你奶的那個大丫不一樣呢!”
此話一出,李氏乾癟如柴的臉瞬間散出黑氣。
薛瑤還想李氏怎麼來了,要知道,自從薛大山酗酒後,她這個阿奶就沒再在她們家出現過。不為別的,家裡越來越窮,沒有什麼能給她的了。如今再次登門,想必是聽了李氏挑撥離間的話來找她算賬了。
“阿奶來了,屋裡坐吧。”薛瑤像是沒聽到周氏話似的,笑著迎李氏進門,“文韜抓了魚,一直惦念著阿爺阿奶,要給你們送去。只是昨個兒漲了水,去大伯家要過河,我沒同意。”
說話間,李氏已經跟著她進屋落坐了。
短短几句話,聽的李氏心頭舒服了不少。
人上了年紀啊,就盼著兒孫繞膝盡孝。雖然她不喜老四一家,但是,孫子掛念著她,心裡還是很開心的,“虧那小子有心了。”
“阿奶說的什麼話,孝順您,是應該的。”薛瑤聞言,嘴巴立即更甜了,“阿奶稍等,我去把魚給你捉來。”
李氏心安理得的應了聲:“嗯。”
周氏瞧著李氏這和諧畫面,想到自己挑撥的話沒起到作用,反倒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似的。薛瑤沒有吃半點虧,自己還被噎的慌,心裡就更難受。
薛文韜不知什麼時候都跑屋裡去了,薛瑤捉魚捉的十分順暢,用稻草從魚嘴和魚鰓穿好拎回來,見周氏臉色難看,心中不由得一陣冷笑,隨後面上驚訝道:“大伯母,你該不是又要做主把文韜賣了吧?”說話的同時,她拎著魚的手,故意放在李氏面前抖啊抖,然後又補充道:“大伯母,雖然我爹不管我們,但是,阿爺阿奶還在呢,文韜他,賣不得。”
什麼賣不得,這話是提醒周氏,老薛頭跟李氏都還在呢,當爹的不管還有爺奶,你大伯母算個屁!
“你......我......”
周氏不是個傻子,聽完薛瑤的話,還能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可是,當著李氏,她不敢辯駁。
李氏為什麼能成為有名的悍婦?名聲那般響亮,就因為她最討厭人家哆哩叭嗦的。從年輕時到現在,能動手堅決不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