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四月,碧草如茵。
小喜村外百花殆盡,地裡莊稼卻是一片蔥蔥郁郁。
薛瑤把空間手鐲裡為數不多的東西整理完,戴好鐲子抬頭望向窗外,就聽見了隔壁弟弟打翻東西的聲音。
薛瑤想到這個與自己不對付的弟弟,原本想袖手旁觀,卻又聽見了痛苦的“哎呦”聲。最後,她出了房間,幾步上前,推開了薛文韜的房門。
門一開,一個瘦小的身影蜷縮在地上,嘴裡發出“嚶嚀”聲。
“不要你管!”
薛文韜很不喜薛瑤,在薛瑤伸手抱他的一瞬間,他用力的推開了薛瑤。
薛瑤見他不識好人心,鬆開他的胳膊,轉身出去。
可是,剛走到門外,屋裡又傳來啜泣聲。出於醫德,她又折了回去。
這次,薛瑤強勢的將薛文韜這個七歲大卻像四五歲的瘦猴給抱了起來。
“是這兒痛嗎?”
薛瑤掰開薛文韜捂著肚子的手,自己的手伸進了他的衣服裡。
薛文韜想推開這個令人討厭的長姐,可是,當長姐的手幫他揉著肚子的時候,他好像沒有那麼痛了,猶豫掙扎了一會兒,他最終點了點頭,“嗯。”
今天的長姐跟往日比起來,似乎有些不一樣。
薛瑤聞言,微微加重了力道摁了摁,確認了就是肚臍眼那兒痛,她這才觀察薛文韜的臉。面黃肌瘦的小臉上有幾團圓圓的白斑,分佈在兩側臉頰。她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明白薛文韜為何肚子痛了。
——蛔蟲。
“小問題,吃塊糖就好了。”薛瑤揹著薛文韜從空間手鐲裡拿出了一塊殺蛔蟲的糖,像是變戲法似的遞到了弟弟眼前,“喏,吃吧。”
薛文韜看著眼前的糖,大眼睛瞬間一亮的同時,嘴巴情不自禁的抿了抿。
自從他們娘失蹤後,他們爹整日借酒澆愁,日子越過越差。時至今日,已經是有了上頓沒下頓的局面。
糖,薛文韜已經有六年沒嘗過是什麼味兒了。
“我不吃!我知道你又想毒死我!”
薛文韜突然從她懷裡掙脫開來,看也沒看她手裡的“糖”,捂著肚子就跑了出去。
薛瑤回味著薛文韜的話,陣陣無語。
為什麼是“又”?
薛瑤懶得去想姐弟過去的“恩恩怨怨”,看了看手裡的糖,聳了聳肩,不吃就不吃,反正蛔蟲在肚子裡鑽來鑽去,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人。
薛瑤將糖塊放回空間手鐲裡,起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後折身回屋去了。
原身為一個負心漢尋一回死,可真是傷身又傷神。
躺到床上,薛瑤腦海裡浮起薛文韜剛剛說要毒死他的事來。
幾年前,他們的娘莫名其妙的失蹤後,他們的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酗酒度日,也不管他們姐弟倆。那時候,薛文韜還小,娘沒了,爹也不管,餓的他哇哇叫。
原身那時候也只有十歲,聽著外面的風言風語,看著要死不活的爹,躲起來偷偷地哭。她原本還想好好照顧弟弟,但是,在聽說弟弟不是她爹的兒子後她就生出了邪惡的想法——殺死他。
小姑娘生出這種想法是很恐怖的,原身亦是如此,但是,她又怕直接弄死弟弟被人發現,她就想到了放在地裡藥老鼠的生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