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一唱一和,搞的好像是我在故意說謊欺騙所有人,我去的目的不是救人而是幫助那名綁匪救出王海勝似的,我起身說道:“胡書記,早上你您打電話通知我說醫院有綁匪劫持了人質讓我過去處理,現在人質安全了,醫院也沒有造成大的影響,我覺得當務之急是找出劫匪,調查清楚他們的真正目的!”
我的意思是想告訴胡旭東,不要在這種小事上內耗,找出真兇才是主要的,如果你想借機整我請用高明一點的手段。
胡旭東有些得意忘形,忽略了是他打電話通知我的,如果想要給我扣帽子,他自己的脫不了幹系!
“唐縣長,你這是在顧左右而言其他,胡書記是我打電話通知的,而醫院敲好歸你管,胡書記讓你去處理理所應當!”縣局副局長說道:“人質雖然安全了,但醫院內部並不是唐縣長您說的那樣,現在住院部人心惶惶,不少病人家屬提出要轉院,這件事對縣醫院造成的影響絕對不能忽視!”
黎副局長是胡旭東的人,他自然向著胡旭東說話,只不過有些用力過猛了,醫院內部只是新生兒科部分患者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驚嚇,但他們並沒有見過那名綁匪,所以對大多數患者沒有任何影響。
縣局局長唐其宇道:“老黎,做事要分清主次,沒看到的事更不要胡說八道,你不覺得自己應該好好解釋一下,為何第一時間接到訊息沒有馬上動員警察去抓捕兇手呢?”
黎副局長頓時語塞,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組織警察過去,是因為他當時得到訊息後馬上向胡旭東彙報,等待胡旭東的直視。
按照原則,他應該首先向縣局彙報,然後在請示領導。
哪怕他先請示領導也不應該第一時間向胡旭東請示,唐其宇才是他的直屬領導。
周超看到黎副局長面露尷尬之色,馬上站出來幫他解圍,“老唐,抓著別人小辮子不放有些說不過去,這件事可大可小,老黎向胡書記請示也沒什麼不妥,好在事情已經過去了,並沒有造成特別的影響,唯一的遺憾是被對方救走了王海勝,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圍繞如何抓回兇手而討論呢?”
看到風向標不對了,他們馬上就給自己人解圍,這種默契這種下意識的官官相護的行為,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難怪胡旭東能夠在河嶺縣擁有如此大的權勢。
只有他們擁有這樣團結協作的陣營,其他人都是單兵作戰,怎麼能夠與之抗衡?
不過這個局面正在被悄然打破,我的到來凝聚了郭金麟、唐其宇、宋戰郝言誠以及孫應雄五人,這五人單獨起不到多大作用,也沒有能力和胡旭東叫板,但若是這五個人和我一起聯手,隱隱已經有了和胡旭東抗衡的實力。
當然,他是縣委書記,還有很多事情他都可以一槌定音或者一票否決,但像今天發生的這件事,哪怕他是縣委書記也不敢亂來,否則一旦做出錯誤的決定,很可能會動搖到他的地位。
郝言誠和周超同為副縣長,以前郝言誠幾乎沒有反駁過他任何提議或者決定,周超發完言後,郝言誠第一個站起來,說道:“周副市長這話我不贊同,追查兇手當然重要,但和追查兇手相比,我們的官員被人詆毀被人無賴,我覺得更應該先解決這個問題,唐副縣長冒著生命危險親自去和綁匪談判,在他的努力之下才得以保住人質的安危,可是黎永強同志卻懷疑唐副縣長與綁匪裡應外合放走了王海勝!”
郝言誠不敢公然反駁胡旭東,但縣副局長黎永強他則可以隨便駁斥,而郝言誠所說的句句在理,讓其他人找不到反駁的機會,若是這個大帽子扣下來,絕對不是黎永強能夠承受的。
他馬上求助的看了一眼胡旭東,希望胡書記能夠站出來替自己說句話。
胡旭東看了看郝言誠,根本沒有理會黎永強,就在大家以為胡旭東不準備為黎永強開脫的時候,他說道:“郝副縣長,發言表達自己的看法可以,但不要隨便給人扣帽子,這種作風要不得!”
“這件事到此為止,唐副縣長雖然有過,但也有功,兩相抵消既不表揚也不批評!”胡旭東看著我說道:“年輕人辦事急躁了一些我能理解,在今後的工作中,我希望唐小年同志能夠多學習學習老同志是怎麼辦事的!”
胡旭東簡單幾句話就將危機化解於無形之中,果然是老狐貍一隻。
見眾人沒有再為這件事發生爭論,胡旭東說道:“綁匪為了救出王海勝不惜做出這種瘋狂的舉動,絕對不是普通的綁架案!大家必須打起精神來,各部門全力協作爭取早日破案給市裡一個交代!”
胡旭東沖著唐其宇揚了揚下巴,說道:“王海勝是什麼情況,唐局長你來跟大家解釋一下!”
知道王海勝身份的人不多,所以胡旭東打算先給大家普及這個人物,然後再集思廣益制定最佳抓捕方案。
唐其宇甚至胡旭東喜歡出其不意,所以視線準備好了各種材料,為的就是能夠應付胡旭東提出來的各種要求,他起身將自己的手提包開啟,從裡面拿出十幾份檔案一一發給眾人。
檔案裡面是關於王海勝的資料,以及他所犯下的罪行。
王海勝那件案子距今並不遙遠,他是一年前被唐其宇親自帶人抓捕的,因為案件特殊,再加上王海勝在醫療行業內有一定的名氣,所以特事特辦,案子並未對外公開。
當時沒有多少人注意王海勝這個案子,沒想到一年後,有人為了救出王海勝竟然在河嶺縣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我之前聽唐其宇說過這件事,但看到白紙黑字的記錄時,讓人感覺頭皮發麻,檔案上面記錄了王海勝所犯的罪行,被發現的一共有十多起,要不是他作案如此密集,也不會那麼快暴露。
他披著醫學專家的光環,暗地裡卻幹著畜生不如的勾當,不僅摘除剛剛死去的患者的內髒,有時候甚至在患者還沒斷氣的情況下,肢解那些沒有親屬的獨身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