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我說配製出解藥時,會議室內頓時死一般的寂靜,每個人表情各異的盯著我,被這麼人多人盯著我心中突然有些發虛,心想,萬一莫邪前輩配製的藥沒有效果,我到時候如何下臺?
當然,發生這種機率的情況極低。
我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只在乎宋歡如何看,我潛意識裡希望得到宋歡的認可,所以當我看到宋歡充滿驚訝的眼神時,心中有種莫名的興奮。
“真的!”宋歡雖然有些不敢置信,但仍然選擇相信我。
郭正非看到宋歡的表情後明顯有些不悅,他隨即冷笑了一聲,說:“這麼說你知道那是什麼毒咯?”
“具體叫什麼不知道,只知道是一種新型的生物毒素!”我淡淡的回答道。
郭正非一聽這回答,馬上搖頭,冷笑說:“你不覺得自相矛盾麼?連什麼毒都沒確定就配製出解毒藥了?你當醫學是什麼?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任你胡來,一種藥物上市需要幾年的時間做臨床試驗,你一個晚上就研製出來了,那能稱之為解藥麼,你那病人的生命當什麼?”
我不知道郭正非是處於對醫學的嚴謹,還是因為別的原因而強烈反對。
如果是前者,我尊重他,因為醫學的確是一門嚴謹的學科,容不得半點馬虎和兒戲!
能夠列入藥品目錄的藥物必須要經過臨床實踐,弄清楚了藥效、副作用等屬性後才能批次生産,但莫邪前輩配製出來的藥物乃是中藥,也不打算上市批次生産,從中醫學的角度來看,這種藥物是可以存在的。
因為解藥裡面的藥物是已知的重要配製而成,而不是像西藥一樣透過科學手段合成一種全新的藥物出來,因為市面上沒有所以才需要臨床實踐。
宋凱昨天對我頗有成見,現在聽到郭正非強烈質疑,他也覺得不靠譜,“郭博士說的不錯,別人研發一種新藥,需要幾年甚至上十年,你一個晚上就能研製出來了,無論從患者生命安全考慮,還是從醫學嚴謹態度考慮,這都不符合規定!”
宋凱昨天不是很清楚我的身份,所以說話毫無顧忌,後來從楚援朝那裡得知我是範局長身邊的人時,暗暗後悔覺得自己有些莽撞,所以今天即使很不贊同我的辦法,說話也比昨天客氣了不少。
宋歡相信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但還是覺得有些玄乎,一個晚上就能研製出解藥聽上去太匪夷所思,所以她沒有表態。
王旭衡是省廳的特派員,曾經年輕時走南闖北行醫,接觸過不少民間的高明醫生,所以對於中醫的認可相當高。他主動站出來幫我解圍,說道:“保持一顆嚴謹上進的心是醫務工作者必不可少的,但凡事不能以常理來衡量,這位衛生局的小唐同志也說了,他的解藥是中藥配製而成,大家想想當年的非典,不也是依靠板藍根扼制了那場災難麼!”
“我們可以找一名患者向他說明情況,如果患者願意服用我們可以試試,至於效果如何看患者服藥後的變化便知!”
誰都沒想到王旭衡會站出來幫我,但礙於王旭衡的身份,大部分都預設了王旭衡的提議。
只不過最終拍賣定案還需要範林長點頭,他才是這裡官職最高的人。
範林長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但聽到王旭衡的建議,他點點頭,說,“那就按王教授的說的做!”
隨後,我和宋凱還有宋歡以及郭正非等人來到了病房,範林長和楚援朝以及王旭衡他們則留在會議室等候訊息。
來到隔離病房,宋凱向幾位患者說明瞭情況,可疑強調我的解藥是昨天才配製出來的,本來第一位被詢問的患者躍躍欲試,聽到宋凱的話後又退縮了。
幾名清醒的患者都有所顧慮,前面三個考慮後直接拒絕了,後兩位說要考慮幾天。
這個結果讓我有些無奈,宋凱看著我,說:“小唐啊,你也看到了,患者不接受我們也愛莫能助,看來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就在這時,一名十八九歲的少年走進了病房,他手裡提著一個塑膠袋,裡面是一碗打包的清湯面,這少年是昨天那位住在重症監護病房患者的兒子,少年肌膚黢黑身材瘦弱,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他走到我跟前,說:“我父親可以試試!”
這少年剛剛經過門口,聽到了我們配製出解藥的事,所以一直在外面傾聽,聽到這個隔離病房的無名患者都不同意,他決定讓自己父親試試,因為昨天醫生已經給他父親下了病危通知書,告訴他他父親隨時可能離開。
聽到那個結果少年很難受,央求宋凱好幾次,但得到的答複依然如此,因為到昨天為止連病因都沒弄清楚,更不要說給出治療了。
少年本來已經絕望了,可是經過這裡時無意聽到我們的談話,讓他感覺找到了一絲希望。
宋凱繼續向少年講述服用藥物的危害性以及各種可能出現的意外狀況,少年也害怕出現意外,但如果什麼也不做,父親可能還是會離去,他考慮了一會兒,咬牙要求讓自己父親服用解藥。
因為少年已經年滿十八,作為直系親屬在父親昏迷的情況下,他有權做出選擇。
大家一起來到重症監護病房,那位五十多歲的患者躺在床上,依然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平靜的躺在那裡,只有氧氣罩裡呼吸的聲音。
少年簽署了協議後,我拿出藥丸準備給病床上的患者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