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面對自己家裡的命令沒有反抗的餘地,自己家裡有多麼龐大的力量,蕭玉比誰都清楚,若是不順從的話她自己倒沒什麼頂多隻是被強行帶回去,可是蕭玉和我同居的事傳到蕭家後果會嚴重得多。
“小姐,時間差不多了,請抓緊時間!”門外傳來黃伯催促的聲音。
蕭玉回到房間只拿出一張銀行卡給我,說裡面是她攢下的積蓄讓我收下,還說這裡的一切都給我,包括房子和車子!
如果可能的話,我寧願用一切換她留下,可惜,沒有那種可能!
蕭玉最終還是走了,走的如此突然,我本想送她,可是黃伯帶著蕭玉離開小區後,坐進了一輛勞斯萊斯離開了。
我一直在小區門口望著蕭玉離開的方向,心中感覺無比空蕩,整個人失去了意識一般,像個傻子站在那裡不知該何去何從。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落雨了,雨點越來越大,冰涼的雨水將我澆醒。
我慢慢往回走,回到紫香苑的時候身上已經被雨水濕透,我像行屍走肉一般在浴室洗澡了個澡換上衣服。
來到客廳感覺空蕩蕩的,我覺得獨處步兵可怕,可怕的是沒有了期待和希望,平時我在家時也有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但心中有期待,至少我知道蕭玉晚上會回來。
可是現在,蕭玉離開了,或許蕭玉再也不會回到紫香苑的家中。
雨越下越大,讓本就焦躁不已的我心中更加煩悶。
我在蕭玉的房間裡躺在她的床上感受著她留在這裡的味道,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心中稍稍好過一些,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去的,也許是淩晨兩三點,也許更晚,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鐘了。
這是我第一次在六點之後蘇醒。
洗漱之後我連早餐都沒吃,就開車上班去了。
來到縣委大院,裡面掛上了許多橫幅,全部都是關於換屆選舉的一些豪言壯語。
今天是換屆選舉的第一天,說是換屆選舉,但大部分職位還是上頭任命,我走進宣傳部的辦公室,平時對我和顏悅色客客氣氣的那些同事,一個個都變了,對我呼來喝去讓我做這做那。
我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是九點零一分,平時一副老好人模樣的宣傳部副部長馬文昌,指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錶,板著臉對我說:“小唐啊,上班就要有個上班的樣子,以前蕭部長怎麼縱容我不管,但從今往後,任何人不得遲到早退,今天你遲到了,按照規定要罰款兩百元,你自己去交給財務吧!”
蕭玉離開的訊息不脛而走,幾乎整個縣委都知道蕭玉突然離開了,甚至有不少人在昨天晚上就得知了這個訊息。
不是他們神通廣大,而是蕭家主動把蕭玉離開南洲的訊息放出來的,他們這樣做是想告訴某些人,蕭玉已經離開,換屆的事最好別拉上她,也不要打她的注意。
蕭家是想置身事外,換屆選舉不僅僅是南洲縣舉行,也不只是江城和整個天陽省而是全國。
馬文昌可以說是宣傳部裡最沒存在感的人,他名義上是宣傳部副部長,可是平時除了喝茶看報紙之外,出工出力的活基本看不到他的影子,連新來的人也不會多麼重視他。
蕭玉一走,這廝一反常態拿自己當宣傳部的唯一領導了。
以前蕭玉在的時候對這方面比較寬松,沒什麼事情處理的時候,遲到個十分鐘根本不會過問,但大家一般很少遲到,而遲到最多的人則是馬文昌。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裡待多久,或許換屆之後我直接被掃地出門也有可能,所以對於馬文昌我根本不放在眼裡。
“我打卡的時候是八點五十六!”我直接反駁馬文昌,說:“現在也才八點五十九分而已,馬副部長你的表是不是走快了?”
馬文昌平時不聲不響,像個沒有脾氣的老好人,可是這一刻,他變得暴躁起來,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我說你遲到你就遲到,別給我找那麼多借口!”
另外幾名同事看到馬文昌發脾氣,也紛紛附和,“唐小年,你怎麼和馬部長說話呢!我們都看著呢你明明已經遲到了,何必要強詞奪理呢!”
“今時不同往日,唐小年,你還以為有蕭部長照著你呢!以前作威作福也就罷了,現在還膽敢跟馬部長叫板!”
“別以為自己參與了雙玉山景區改造工程就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你只不過是運氣好有人罩著你而已,要不是蕭部長,你有什麼資格參與那樣的大工程之中!”
各種批評嘲諷的聲音響起,這就是所謂的世態炎涼,人走茶涼牆倒眾人推說的就是這些人。
連平時坐在一個辦公室的同事都對我如此,我不知道那些看不慣我的其他部門的人,會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來,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在這裡很多餘。
我甚至想拍拍屁股走人,可是一想到蕭玉臨走時對我的交代,她讓我無論面對什麼困難都不要放棄,要憑借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往山上爬。
其實沒有蕭玉的庇護,更能鍛煉自己的能力,沒有人的道路永遠一帆風順。
不經歷坎坷和磨難,輕輕鬆鬆得到的成功又有何意義?
我默默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心中怒火和不悅的情緒,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這些人只是跳梁小醜而已何必去跟他們計較,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好,罰款我等下就去交!”我剋制自己沒有動怒,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聽到我要去交罰款,剛剛還聒噪的那些人一個個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馬文昌本來是想刁難我,讓我發怒做出不理智的行為,然後他好趁機去向上頭舉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