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覺得曹安泰是這種人,之前和他接觸過幾次,給人的感覺還算比較穩重,可是此刻的曹安泰在我面前像個跳梁小醜一樣,不斷賣弄自己,用各種言辭來貶低我抬高他和謝為民等人。
彷彿我就是十惡不赦的貪官汙吏,而他們是兩袖清風的為國為民的官員。
白雅卻沒有因為曹安泰的賣弄而對他另眼相看,因為自己兒子在南洲縣被我打了,她除了憎恨我意外,連當時和裘天明一起的謝文峰也被她一併恨上了。
裘天明被打發生在南洲縣,而且當場由謝文峰這個南洲縣縣長的兒子陪同,在這種情況下卻無法讓裘天明得到保護,這件事難免會讓白雅過多聯想。
在她看來也許是有人故意為之。
江城市以前對南洲縣一直都沒有太多的關注,因為南洲縣是江城市下轄的五個縣市之中最貧窮最落後的一個,除了每年扶貧款項撥款之外,江城市的領導和南洲縣的領導接觸也不多。
最近因為雙玉山景區開發這個專案讓南洲縣一時間成為了市裡關注的重點物件,雙玉山景區開發專案連省裡都高度重視,更何況是市裡。
很多人已經開始猜測雙玉山景區建成之後會給南洲縣經濟大幅增長,景區開發之後,某些區域的地段也會成為熱門置業地産,這無疑是當前提升經濟最為快速的方式之一。
南洲縣的經濟增長了,交給市裡的稅收自然而然也會增長,而市裡對南洲縣的扶貧款項也能大大減少,此消彼長之後,這筆帳算下來絕對是一筆不菲的數額。
江城市領導相當重視,而白雅的兒子來南洲縣不是巧合也不是偶然,而是另有深意!
南洲縣的財力雖然在江城市的幾個縣市之中墊底,但魏國棟和謝為民兩人在江城市的領導圈子中很有人緣,只不過除了他們兩人外,其他南洲縣的領導在江城市很少有露臉的機會。
而魏國棟和謝為民的明爭暗鬥的背後也牽涉到了市裡某些人的利益,白雅之所以來南洲縣表面上是來視察,但實際上是虛晃一槍。
她來南洲縣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打破當前的局面。
曹安泰是謝為民那邊的,蕭玉當初和謝為民走得很近,白雅現在又來調查我,而我和蕭玉又處於同一陣營,所以說這其中的關系錯綜複雜。
白雅出現在縣紀委辦公室不一定代表她和縣紀委走得近,也許是為了幫助魏國棟打破母親的僵局。
曹安泰對我大呼小叫不停的數落我,卻沒有博得白雅對他的好感。
他們懷著各自的目的把我找來曹安泰希望我主動認罪,他和謝為民好向白雅交代,有了受賄的案件她或許就沒有太多精力去顧忌自己兒子被打一事。
曹安泰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但白雅不是傻子,她能夠做到市紀委副書記絕不僅僅依靠自己的美色和關系,沒有一定的能力就算坐到紀委副書記的位置上也不會長久,而白雅在紀委副書記的位置上已經兩三年了,依然穩如泰山。
“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白雅將手中的檔案袋放在桌上說。
曹安泰馬上附和,“白書記說的是,像這種害群之馬絕不能留在組織的隊伍裡!”
白雅瞥了一眼曹安泰,說:“當然,我們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曹書記請你迴避一下,有些問題我需要當面向唐小年同志核實一下!”白雅覺得有些話當著曹安泰不方面說,希望和我面對面的談談。
曹安泰一直在等著這句話,他以為白雅要問我上次和裘天明的事情,心中巴不得我和白雅爭吵起來,他點點頭說自己在外面等著,有什麼需要馬上喊他。
等曹安泰離開之後,白雅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忽然冷笑說:“你說你收過十萬塊錢?那我倒要問問你,錢是何人所給?當時的時間、地點以及因何原因而給?”
我沒想到白雅會問這個問題,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我之所以假裝自己收過賄賂是希望他們快速結案,然後我在想辦法去追查那十萬塊最終落入誰手裡,但結果並沒有按照我所猜想的那樣發展下去。
這種感覺就好比你看中了一個心動的女孩,正當你準備發起追求的時候,卻忽然發現對方有男朋友,把自己原本在腦海裡想過無數種美好的場景全都打破。
白雅雙肘撐在辦公桌上,兩隻手交叉扣在一起,眼神淩厲的盯著我,雖然她是女人但在她身上有一種很強的氣場,被她冷冷盯著讓我感覺很壓抑。
“說不出來麼?”白雅盯著我冷冷一笑,說:“既然你說不出來那我來幫你說!”
“那十萬塊根本不是你收的賄賂款,而是有人想要故意栽贓陷害你!”白雅一針見血的說出了問題關鍵所在,我不知道白雅來之前是否已經知道了真相,亦或者是來到南洲縣之後才知道的,如果是後者的話,說明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她昨天晚上才來南洲縣,今天就已經知道我沒有收過別人賄賂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