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押室的男子剛剛眼球沒有任何動作,所以蕭玉問的話沒有對他造成影響,因為他確實不認識郝斌,他可以選擇假裝認識也可以選擇不認識,如何選擇,就看那種情況對他有利。
無論他怎樣偽裝總會露出破綻,蕭玉還沒問出細節,這男子就自以為是的故意表露出那樣的表情想迷惑大家,他卻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反倒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
“你昨天晚飯吃的什麼?”蕭玉又突然來了一句。
中年男子稍稍頓了頓,隨即我和蕭玉都看到對方的眼球開始向上繼而朝左,回憶了十幾秒鐘後說出了七八道菜的菜名。
這個回答沒有任何謊言的成分,他的眼球從始至終都看向左上方。
還沒等中年男子回過神,蕭玉話鋒一轉,突然冷聲喝問道:“是不是青幫的人派你來對付我的?”
中年男子聽到青幫兩個字的時候,明顯身子顫抖了一下,這是人對恐懼最真實的反應。
雖然幅度不大,但被我和蕭玉都觀察到了。
現在可以肯定這中年男子和青幫有關聯。
“什麼青幫白幫,我根本不懂你們在說什麼,當時我跑完長途回來很累,所以才出現意外!”中年男子馬上替自己辯解,轉移了話題,似乎怕我們繼續追問關於青幫的事。
我走到鐵柵欄跟前,看著被關押在裡面的中年男子,冷笑道:“別裝了,你根本就不是那名司機!”
中年男子陰鷙的眼神盯著我,“老子都來自首了,你們還想怎樣?別以為你們是當官的就可以隨便冤枉人!”
郝斌也勸說道:“蕭部長,這人應該就是當時駕車的司機,我們已經找醫生來給他驗過傷!”
光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證明他是當時那名司機,我不相信,蕭玉更不信。
“好,你說你是那輛車的司機,那你的車牌號是多少?”我不知道這個來自首的男人是不是做過功課,所以想從細節方面著手,讓他露出破綻。
中年男子眼睛往左上方看去,想了一會兒,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神情,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要查車牌自己不會去看那輛車嗎!”
這廝自首之前肯定做過一些功課,從他表情來看應該記得車牌,但故意那樣說為得就是迷惑我們,想把我們戲耍一頓。
“既然這個問題你不願意回答,那我也不勉強!”我又想到了另一個點子,對方以為我會繼續追問車牌的問題,問道最後他能順利回答出來,等於是扇了我們一個耳光,但我沒有按照他所想的那樣繼續詢問。
“我當時開車已經連續按了好幾聲喇叭,你說自己犯困,可是聽到喇叭後應該有所反映才對,為何你沒有任何減速的跡象朝我們撞過來!”當時開車的是老夏,我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給對方設套,讓他不知不覺中暴露出自己的破綻。
如果他真的是司機,一定看到了當時駕車的人是誰。
“我都說了很困,當時都快睡著了,哪裡還聽得到喇叭聲,後來我稍稍清醒一些時已經來不及了!”中年男子裝作很認真的樣子回答道。
蕭玉笑了,我也笑了。
之前蕭玉的那些提問我們得知了對方和青幫有關,現在我問完之後基本已經確定他根本就不是那名司機!
蕭玉拿起手機,對郝斌說,“郝所長,剛剛我們在這裡的所有問話已經被我錄下來,對方是不是當時那名司機,想必你能夠從中做出判斷,若是你發現不了破綻,可以拿去你們上級單位讓那裡的刑偵專家幫你鑒別!”
蕭玉連和郝斌多交流的心情都沒有,把手機裡的錄音複製出來給了一份他後,帶著我離開了城關派出所。
蕭玉今天的表現讓我刮目相看,一開始接觸到蕭玉時,覺得她那麼漂亮那麼年輕就能做到縣委宣傳部部長的職位,嘴上沒說但心裡一直認為她是靠美色上位的。
像她這種人漂亮女人,通常有一句話來形容他們,不是她上面有人就是她媽上面有人。
但這句話放在蕭玉這裡顯然不合適,她所擁有的絕不僅僅是外貌,這個女人同樣擁有強大的實力,而且她的背景也相當神秘,不僅讓秦天雄忌憚,還能和吳山市市委書記華國遠打成一片。
我都有些懷疑這女人是不是京城某位大小姐下來鍍金的。
不然以她的年紀和資歷,怎麼可能和華國遠這樣的人物那麼熟?華國遠來頭不小,他來吳山市擔任市委書記不是升職而是被降職,以前他是在江城市任職,官銜比現在還大。
只是不知道處於什麼原因被下調到了吳山市,不過華國遠很有能力,五年多時間就讓吳山市徹底改頭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