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的像是誰把墨水灑了一樣, 冷風陣陣吹的路邊樹葉颯颯作響。
沈澈點了根煙。
手機裡,是小飛發來的一句話。
小飛:【三年以來能掌握的把柄就這麼多了,真搞不明白,老大你閑的沒事搞你爸做什麼。】
指尖熟練地向下點了點, 燃燒殆盡後的煙灰落進了煙灰缸裡。
背後響起了腳步聲, 沈澈沒有轉身。
“合同簽的怎麼樣了?”沈父嚴肅的聲音傳來, 沈澈的指尖一頓, 點點煙火飄零下去。
屋內沒開燈有些昏暗,沈澈依靠在桌角上, 雙腿交疊在一起, 他的左手揣進了褲子的口袋裡,煙頭的火光在指縫中明明滅滅。
他的反應令沈父皺了眉,“我在跟你說話。”
沈父的聲音低了幾度,不怒而威。
沈澈冷笑了一聲, 微微側過身,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談崩了。”
幾個億的合同, 他輕描淡寫一句話。
他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知不知道這次的合同、競標花費了多少的心血!
沈父氣的太陽xue突突直跳。
空氣中沉寂下來,靜到連呼吸聲都能聽見,沈母恰巧路過這裡, 聽見父子倆的對話倒吸了一口冷氣。
“澈兒。”她率先打破了平靜,神態之間頗有幾分埋怨的意思:“怎麼跟你爸說話呢, 合同不是剛剛談妥嗎。”
沈母給沈澈使了個眼神,意思讓他見好就收,結果眼睛都要抽筋了, 也沒見沈澈有絲毫反應。
這小子今天有些不對勁。
“還有,你把煙熄了。”沈母抬手在鼻下忽閃了兩圈,被煙味嗆得咳嗽了兩聲:“我聞著難受。”
沈父手背在身後,像是看不到沈母做的小動作:“那這次的競標呢?”
“恩,也砸了。”
沈澈撚滅了煙頭,眼睛眯了眯,視線投向對面二人。
沈父的一張國字臉立刻就沉了下來,“沈澈。”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爸,您先別急著教訓我。”沈澈微微搖頭,“您在三年前去找樂潼,是因為什麼?”
沈父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樂潼這個人他大概有些印象,是高中時候沈澈很喜歡的一個小姑娘。
他對這小姑娘的印象不錯。
而且他確實去點撥過這小姑娘幾句。
不過,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事擺到臺面上來說……
沈父眼角的皺紋又深了一些,眸中劃過一絲輕視,沈澈到底是年輕了些,心氣兒還是不夠沉穩。
旁邊的沈父不說話,沈母按捺不住了,“澈兒,這些事情不適合現在討論……”
沈澈又接著道:“媽,那您前些日子去了樂潼家,又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