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完成了遠端連線之後，現在就可以輸入授權碼……呃，安川的節點主機和我們總部的節點主機連線有點兒慢，我們等一下。”
鬱南果然是在‘陪笑’，不過倒並不是因為程式設計知識上的原因。
作為第四代領導人的兒子，哪怕他天賦再怎麼不堪，充足的資源也能把他推到一個平均水準之上的水平，所以對於程式設計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現在主要的問題是安川節點的主機雖然體量比較小，但是結構卻是比較新的，而自由變數的主機則正好反過來，規模極其龐大結構卻十分老舊，因為歷史原因又很難徹底改變，所以中間要經過好幾個轉換步驟，反應顯得很遲鈍。
這讓身為自由變數領袖後代的鬱南感到有些尷尬。
“好的謝謝！”
凌夏樹倒並沒覺得怎麼樣，現在他全部的精神和注意力，都已經被即將在他面前展開的龐大程式碼資料庫所吸引。
隨著連結程序變得通暢，他所在的這個加密房間，開始逐漸虛化，原本狹窄逼仄的牆壁淡化消失，周圍變成了一個開闊而宏偉的大廳，一個個外形像是傳統檔案櫃的巨大箱體，佈滿了一眼望不到頭的整片空間。
這就是自由變數的大資料庫在人機介面中所顯化出來的埠介面，想要訪問什麼內容，只要在意念裡產生相關的想法就可以了，櫃子裡儲存的資訊會以檔案的方式自動飛出，直接送到你的手上進行閱讀。
最優先要找的，肯定是關於硬體連線地址的相關資料。
凌夏樹心念一動，大廳裡數百個檔案櫃同時開啟，無數虛幻的發光檔案如同飛鳥一樣從裡面飛出，划著優美的軌跡滑翔過來，在他面前的空中懸浮著。
太棒了……
這一刻凌夏樹的心情，就像當初他剛剛製作出自己第一盤完全合格的西點，憧憬而激動，還帶著對後續更多的期待，感覺彷彿可以不眠不休地一直繼續下去。
當然，這是錯覺。
帶著期待和興奮，凌夏樹深深地沉浸到了程式碼的寶庫之中，也第一次能夠系統地、完整地瞭解有關矩陣和硬體之間的關係——
根據自由變數200年的蒐集整理，整個‘文明模擬器’的結構基本已經搞清，矩陣和維生系統之間是不允許直接連線的，而是要透過‘root’進行一次中轉，‘root’自身內建了專門的人工智慧，用來篩選雙方通訊裡的非法操作。
按理說，這樣一個結構很難進行突破，但實際上作為應付星際法律的表面工程，雖然設計很好，但由於採購的裝置以次充好、或者是低價聘請的員工應付了事，總之，這個看上去很美好的系統，經常性的會出現一些執行錯誤。
而且還有最大的一個漏洞，那就是本來也應該歸‘root’管理的內分泌系統，不知道是由於當時星際財團工程師的漫不經心、還是‘root’效率太低、經過它中轉容易出現同步問題，總之和人類內分泌相關的一些模組，直接透過矩陣的程式連線到了維生系統上。
而人類的一些先驅覺醒者，正是由於情緒的極度變化、發現了矩陣世界的漏洞，後來編寫者對硬體的操作，半數以上都是透過這個系列漏洞來實現的。
那麼說，要先研究人類的情緒嗎……
凌夏樹的思緒已經完全融入到了思考當中，還想起了自己寫給鍾天禎的那塊‘最舒服的蛋糕’，雖然是邪道，但也同樣是調動極端內分泌狀態的一條思路……
沉浸在自己各種構想中的凌夏樹，已經完全忘記了身在何方，外界環境也已經徹底的被他的感知所遮蔽，再也想不起還有其他人，完全忽視了陪他一同前來的鬱南。
呵呵……
鬱南耐心地等待了十分鐘、確認凌夏樹暫時沒空理他之後，胖臉上帶著笑容，靜悄悄的退出房門，目光裡卻閃過一絲不屑。
這樣的情景他見多了，甚至他自己剛剛接觸矩陣程式設計奧秘的時候，同樣也有這樣歡欣的情緒，
然而接下來就完全不一樣了，很快，興奮和激動就會迅速變成枯燥和折磨，哪怕有再多精彩的程式碼和程式殘塊在那裡等著去研究，也提不起半點興趣。
因為矩陣程式設計這種東西，是特別吃天賦的，同樣的資料在不同人的手裡，能發揮出差別極大的價值，並不是說資料堆積的多，就一定會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