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冶要是知道墨景予心裡怎麼想的話,恐怕真的是要被沈冶給笑死。
楚召南此刻也正坐在自己的院子裡,呆呆的凝望著月亮,與沈冶不一樣的是,楚召南的眸子格外的深沉,還有就是莫名的激動和緊張。
畢竟今晚,可能自己計劃了那麼久的事情就要成功了,並且可能反響還會很大,估計他們即使失敗也不會願意供出自己,畢竟沈廷是個怎麼樣的人,自己心裡還是有把標尺的。
其實一開始在開帝都的路上,楚召南便知道了這個計劃今天一定會實施,即使盡管可能都不是那麼順利,可是確實一跳最簡單的。
靈風看見楚召南對著月亮發呆,生怕自己的公子因為天氣太冷而受了風寒,所以特地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給了楚召南。
楚召南感覺到有人在幫自己披衣服,他自然知道這個人是誰。
“我沒事,今天外面天氣很好。”
“可是這是冬天,帝都本來就冬天寒冷些,你這樣下去遲早會凍壞自己的身體。”
靈風有些擔憂,依舊將衣服披到了楚召南的身上,楚召南實在拗不過他,便乖乖的披上了衣服,他依舊在這裡看著月亮。
今晚可能會有不一樣的變化,然而無論結果如何,自己都只會贏不會輸。
靈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了楚召南的身邊,看著月亮失了神,可是卻突然說出了一句話。
“公子,有把握麼?”
“十分。”
“公子,你這是何必。”
“為自己。”
他們對話也有短短的幾個字,靈風為了楚召南而感到緊張,而楚召南看起來卻很是平靜,彷彿是在等死一般。
“公子。”
“嗯?”
聽到靈風突然叫自己什麼都不說,於是他輕輕地抬頭,注視著靈風,靈風看著楚召南,有些心疼的開口道“靈風支援公子,公子生,靈風生,公子死,靈風絕不獨活。”
靈風一臉認真的樣子,卻讓楚召南不知如何是好。靈風從小就與自己長大,因為自己身體差,所以靈風就一直在照顧著自己,如今已經快十九載,他還是陪伴在自己的身旁,無論世事怎麼樣變化,都從未離開過。
如今也算是自己唯一一個不捨得,很重要的人了,人生有如此的知己,也算是三生有幸。可是他並不願意靈風因為自己的生死而生死,只希望他為自己生,不希望他為自己死。
許久之後楚召南突然開口道“你知道麼靈風,你對我實在是太重要,所以你只能生不能死。”
“可是”
這個時候楚召南突然站起來拍了拍靈風的肩膀,嘴角一抹蒼白的微笑,看起來很是無奈。
“我的路是我自己選的,而你不同,你不能因為我毀了自己。”
聽了楚召南的這句話,靈風很是生氣,他看著楚召南第一次語氣變得如此強硬。
“公子有公子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我靈風怎麼做,都是自願的,與公子無關。”
說完後靈風就離開了,彷彿很是生氣的樣子,楚召南就靜靜地看著靈風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別的什麼都沒做。
太子沈廷也坐在房頂上看著月亮,他身上穿著華服,看樣子是好好的收拾了自己一番,旁邊放著的是盔甲,也是今晚他即將要用到的東西。
如今他隨時要穿上盔甲去到那皇宮之中,逼迫皇上讓位,他一次次的懷疑自己這究竟是對還是錯,他害怕死亡,害怕承擔。
表面上看起來是光鮮亮麗的太子殿下,其實內心懦弱無比,更是害死了一個那麼深愛著自己的女人。恐怕這天下就那麼一個了,除了母後也就只有她願意為自己獻出生命。
他眼裡的目光漸漸地冷了下來,他攥緊了自己的拳頭,回頭看著旁邊的盔甲,今夜有些事他必須要去做,不然只能成為任人宰割的羔羊,然而自己是不能這樣的。與其如此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拼上一把。
想了想他用手慢慢的將放在一旁的盔甲拿起來仔細的端詳著,彷彿自己手裡的不是盔甲而是龍袍,是自己內心的慾望噴薄而出化成的有型的東西。手裡的東西看似很輕松,實則很是沉重,他一生的命運都壓在了盔甲上面。
最近他和楚召南經常暗地裡有書信往來,今天晌午的時候,他收到了楚召南的最後一封信。
楚召南告訴了他,城中的侍衛都已經被自己父親的手下所代替,絕對是忠心耿耿,還有幾位將軍特地趕過來準備響應太子。
而皇上每天喝的茶水,今晚應該就會渾身發軟,只要皇後娘娘裝病成功,皇上去了她的寢宮,那麼只要留住皇上等待自己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