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蕘回房之後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身邊最為親近的丫頭。她慢慢的靠近了那個丫頭,然後貼著耳道“你去找人想辦法讓城中的百姓知道五皇子意圖在太子殿下前面舉行婚期,然後再加以渲染,絕不能讓他們的婚禮就那麼簡單的舉行。”
那丫頭聽了之後,便離開了去準備辦這件事情了,然後方蕘就坐下來,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繼續在幫著忙操辦婚事。
沈冶與方晚正在用飯,兩人剛好談到了對於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成婚的賀禮該如何送,雖然他們都準備好了,卻也不知該送哪個,畢竟兩個東西也算是不分上下。
正巧在這個時候墨景予突然就走了進來,沈冶問道“何事?”
墨景予上前了兩步,從身後拿出了一份請帖遞到了沈冶的手裡道“五皇子府上的。”
沈冶接過請帖看了一眼,眉頭微皺,方晚覺得沈冶的表情有些不大對勁,便伸手將請帖拿了過來看了了一眼道“怎麼會提前?”
“也許是怕與太子殿下的婚禮沖撞吧,畢竟太子殿下要娶的是一個”
不在的人。
沈冶因為怕又引起方晚的傷心事,便也沒有說出了最後那四個字,不過他的言語卻是道出了真相,方晚不知為何心裡有些氣憤,氣憤如今對自己的姐姐太不公平,不過她也理解,畢竟是個人都不想兩件婚事撞在一起,更何況是有頭有臉的人呢?
“嗯,既然如此就把翡翠玲瓏塔送給五皇子殿下吧。”
方晚默默的開了口,隨後就不再用飯離開了,沈冶想要追出去卻被方晚拒絕了“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你不用擔心。”
沈冶無奈只能停下了腳步,卻也沒有再吃東西而是令人撤下了飯菜道“墨景予,我們出去轉一轉,替王妃買一件禮物。”
說著沈冶就向著府外走去了,墨景予則是跟在了後面,可是剛上了街不久沈冶就看見了方蕘身邊的丫頭在前面做些什麼事,他便讓墨景予上前去看了看。
墨景予發現她正在給一些乞丐,商人,小販等發了一些銀兩,從唇語來看應該是要傳播一些對五皇子殿下不利的事情,並且也扯上了太子殿下。
回來以後墨景予便把自己瞭解以後的事情告訴了沈冶,沈冶聽了之後笑了笑,然後什麼也沒說便繼續讓墨景予跟著自己幫著方晚挑選禮物了。
沈冶去了很多店裡幫著方晚看禮物可是卻也沒有發現什麼好的東西,倒是在一家店裡他在挑東西的時候聽到了一旁的人說五皇子殿下意圖謀太子殿下的位置居然趕在太子殿下前面成親,想要做到絕對性的壓制,並且居然說五皇子殿下是對顧府的不屑。
沈冶心裡冷笑了一聲,覺得方蕘這個女人可真是心狠,竟然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拉上了那麼多人坐墊背,如此一來是要徹底讓沈冽與朝中的一些人斷了關系,可是沈冽的野心又該如何呢?方蕘並不傻,可是為什麼會有如此的做法呢,這便令人有些不解了。
正在這個時候沈冶叫了身後的墨景予道“你去查查方蕘進入方府之前究竟是做什麼的。”
他可不相信方蕘只是單純的一個乞丐,一個乞丐怎麼會有如此好心機,還差點幾次將方晚推進火坑,又多次讓方晚陷入危機之中。
墨景予離開以後沈冶看見了前面櫃子中有一雙銀白色的耳環,便走了過去看向了老闆道“這個取出來。”
老闆畢恭畢敬的取了耳環遞給了沈冶,這對耳環雖然是銀白色卻並不亮眼,中間有一小塊翡翠,下面掛著很好看的流蘇摸著很是舒服,讓人拿著很是不捨。
“這個要了。”
老闆聽了沈冶的話之後,連忙叫旁邊的人拿了盒子裝了起來道“這位爺真是好眼光,最近打折只需要三百兩。”
沈冶給身後的人示意了下然後自己便帶著東西轉身離開了,那人從懷裡掏出了銀兩扔在了老闆的櫃臺上。
沈冶還想再多轉轉,可是不知為何他還是想去看看方晚,便索性先回家哄她開心然後再一起出來散散心也好。
沈冶回到了府上之後就去了方晚的房間,卻發現方晚正躺在床上睡覺,他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方晚的床邊然後因為怕打擾方晚,便帶著凳子坐在了她的旁邊。
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方晚熟睡的模樣,這些日子都在躲著明槍暗箭,還不斷的算計,說實話,方晚也該累了,自己也很累,可是自己是萬萬不能說自己累的,因為在方晚的眼裡自己是她的依託。
正在他看得入迷時,方晚突然開始夢中囈語,額頭開始冒著冷汗,嘴裡一直喊著為什麼?為什麼
嚇得沈冶急忙一把就抱住了方晚,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不斷的安撫著她的情緒,直到方晚再次熟睡,沈冶才放下她。
看著她緊皺的眉頭舒展,沈冶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他不知為何總是被方晚牽動著自己的心緒,之前石長林的話讓他懷疑方晚對自己有什麼目的,可是後來越發覺得即使是被利用他也心甘情願,而且他心疼她,他知道她的心裡一定藏著很多事和委屈,如果她不願意說他就守著她,願意說就無條件的傾聽,他遇到方晚之前從來不覺得自己居然會對一個人愛的如此深沉。
看著方晚動人的容顏,睫毛隨著呼吸的律動一閃一閃,沈冶終究忍不住親吻了她的睫毛,有如蜻蜓點水,輕快卻又溫柔。